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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敌意。
楚睿之看见气氛尴尬，于是想转移话题，打了声招呼：“晰哥。”
王晰突然扬起了一个胜利式的微笑，越过了乔衍走到他的病床边。
楚睿之啃了口苹果，对着他说道：“晰哥，我已经好了很多了，我没事的，你还在工作吧？你快去忙吧。”
王晰开始笑得很灿烂，随着楚睿之那一句，“你快去忙吧”他的笑容又变得有点儿僵。
乔衍勾起嘴角，手指尖摩挲着掌心里的纸巾静静地看戏。
楚妈妈刚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三个大男人直挺挺地站在病床两侧，泾渭分明。
气氛明显不对。
“楚伯母。”乔衍先点了头。
“乔先生来啦。”楚妈妈简单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走到了王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担心了，小睿他没有事，只是低血糖了。你还在值班吧……”
王晰这才扬起笑脸，一脸熟稔地回着话。
乔衍冷眼在一旁看着，突然垂下了头，他迈开腿默默走出了病房。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乔衍一愣，随即转过身就看到了笑眯眯的楚睿之。
见他有些愣怔，楚睿之开口问道：“你特意回来的吧？”他扬起嘴角，轻笑出声又补充了句：“谢谢你来看我，衍哥。”
乔衍突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暖意，来之前的那种即将要失去他的恐慌，连同刚刚那种他被置身在外的那种失落，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乔衍特别想把他深深地搂在怀里，再也不放开。可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对楚睿之可能已经超过了亲情的范畴。于是，他强忍下种种情绪，缓缓扬起手掌，揉了揉小孩儿的头顶。
楚睿之的头发很软，和他这个人一样。
初见时可能会觉得他冷漠，对谁都彬彬有礼。可乔衍一直都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一颗无比柔软的心。
乔衍的大手盖在了他的头顶，那掌心的温度令楚睿之心跳得又有些厉害，他立即扬起了头，笑着说：“我送送你吧。”
他不知道自家爸妈对乔衍的态度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奇怪，但就凭着刚刚乔衍赶来看他的情谊，他便认定了乔衍是个好人。
楚睿之不忍看他受了冷落。
他亲自将乔衍送上了车，随即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也不知多久了的王晰。
“我老板。”楚睿之见他不说话，于是先开了口。
“小睿，我听你父母说，就是他在国外一直派人跟着你。我总觉得这个人动机不纯。”王晰瞬间就想起了刚刚那个男人的眼神。
那个男人看着他时充满了敌意，可看向小睿的时候，又充满了占有。他明白那种感情，于是，他一把抓住楚睿之的胳膊，急切地开口说道：“小睿，我是认真的。我没见哪个老板能对自己的下属这么上心的。”
楚睿之却笑了，他拍了拍王晰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楚先生不是个坏人。”
王晰盯着那辆已经开走的车，眼看着它渐渐汇入了车流，又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走进了医院的楚睿之。
他突然自嘲地一笑。
心想：你终究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