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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后
山中遇雨
展昭静静的立在山中。此番已又是夏末,但是山间依然草木葱茏,一派秀丽的景色。如果不仔细看,这里与郁郁青青的江南有什么分别?
不,这里不是江南,这里已经是西北陇右道的定西城。定西城地处西北,可是看这里,山势崎岖,山间树木青碧,高耸入云,半山腰云雾环绕,哪有一点草木稀疏、满目荒凉之感?展昭这一路走来,满眼所见的荒凉景色,到了定西城内,竟是一改风貌,秀逸清翠的山峦、茂密丰富的植被,已是夏末初秋,本该草木凋敝,但这里的景色竟不输给春日的江南。展昭不由的心下暗暗称奇。他顺着山路,慢慢拾级而上。
突然之间,山中下起雨来。本来山间气候湿润,时常有蒙蒙细雨,展昭不以为意。但似乎,这雨越下越大,越来越急,展昭停下脚步,开始寻地方避雨。
前面有座凉亭。展昭匆匆奔入亭中。刚要整理身上的湿衣,却发现亭中,早已立着一位佳人。只见她淡绿的衣衫,修长而苗条的身段,乌黑闪亮的秀发,整齐的披在脑后。她背着身子,静静的立在那里。她似乎听到了身后有人,但是并没有回过身来。
展昭有点发愣。她的背影似乎很熟悉。这一年多以来,自从小云离开以后,大江南北,河东河西,他一边公务繁忙,去到各地,一边也在每一处细心的寻找。他似乎有种感觉,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小云,(或者是彩云的)。之前,他一直以为彩云已经死了,所以他的心里,只有更多的悲痛和思念。但是小云?想到小云,他的心里又不禁一阵疼痛,那种温柔而怜惜的感觉,又再次溢满心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的甜蜜。至少还有小云,他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可以找到小云。但是找到了,又如何呢?
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眼前的这位佳人,也似乎没有转过身来,和陌生人打招呼的意思。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立在雨中,看着亭外的雨越下越大。这个场景,已经在展昭的梦中出现过很多次,每一次,展昭几乎都是被心痛的感觉给弄醒的。但是此时,似梦似真,展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梦就醒了,他就见不到眼前的佳人了。
雨越下越大。亭外暴雨如注,可是亭子里面,竟似乎有默默的春天的气息在流动,仿佛彩云就陪伴在展昭的身边,含笑带羞。。。
“少夫人,我们回去吧。”
过了好一会,一个奴仆模样的人,打着伞,出现在凉亭外。
佳人轻轻转过身来。此时展昭看见,她的脸,她的脸上布满了黑斑,她真的是小云。
展昭的心里闪过很开心的一瞬。他没有看错。但是等等,“少夫人?”展昭眉头皱了一下。
“请问,这位姑娘。。。”
还没等他问完,那个仆役已经大声吆喝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也跑到这里站着?还问我家少夫人?到底是何居心?”
展昭刚要答话,只听到那位女子已经轻声道,
“这位公子只是山中避雨,无意间到此凉亭。来福,不关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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