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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云里雾里说的什么?”
“你听得云里雾里吗?”
“不,应该是我太没文化了。”
“就举例子,寒假前给她买了五千块的钻戒,寒假结束,开学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这是开学第一天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那种感觉就好像大脑嗡嗡作响。我说付出了这么多这样的结果让我难以接受。她说把钻戒的钱还给我,但我没有收。事后她说,如果我收了就太差劲了,我听了总觉得有点别扭。因为她很懂我,我总归是要面子的,知道我不会要吧。不合拍的恋爱就是一场心理博弈。这种心理战就像我刚刚说得云里雾里,不把她形容得太坏、太具体,也是想显得自己高尚一点吧。”
嘉诺听了,一脸的无可奈何。我深刻体会到爱情的道德制高点的含义,制高点上充斥着我的自我满足感。自己的付出只有自己能明白其中包含了多么厚重的情感。我深夜出门给对方买感冒药,路上没车,我一口气跑了好几公里也没找到一家开门的药店。可是没买到药就是没买到药,即使买到了,那也只是一瓶药。
“我和她在一起十个月,每个月需要一万多的生活费,然而她给我花的钱总共不超过五百块,其中有三百是给我买了一个剃须刀作为生日礼物,还有一个特别劣质的毛绒玩具,手掌大小,充其量十块钱。她说是她自己手工做的,但那个走线流畅得像机器生产的。后来我才知道别人上大学生活费一个月只要两三千,居然还能谈恋爱,我听了就很羡慕,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你明白那种心情了吗?”
“懂了,懂了。的确是太不匹配了。你是觉得付出不对等,感情的天平倾斜得太厉害。”
“我那时候觉得男人一定要有风度,安慰自己,毕竟她是女孩子嘛,相信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后来才发现这句话只适用于真心相爱的人,否则就是德绑架自己,自我感动罢了。她和我在一起时依然去和别人相亲,她解释是家人介绍的,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不能再和我耗下去。我当时居然听进去了,真的认为她到了适婚年纪,是我一直在耽误她。现在想想,如果她当时二十八九岁说这样的话确实很对,可当时她也就二十三,这样的理由多少有点牵强了。可悲的是在感情上,没多少人觉得错在自己,都是事后做反思,我也一样。只有到某一天回想起来开始反思自己的时候,留下的回忆才是美好的,你我才是美好的。”
“但我觉得你真没错啊。”
“我的错就在于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呢?我有这样的精力爱她,为什么不直接来爱你呢?嘉诺,如果重来一次,不会再做同样的选择,我会在来到武汉的第一天就去找你,我喜欢你,你也喜欢上我,这真是太令人开心了。要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不光憧憬未来,也憧憬过去。毕竟她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了,只可惜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机会,后来就不会犯傻了。早发现这点就好了,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心累,身处校园就应该谈一场校园恋爱,不是吗?”
“不要。几年前的我不想好好谈恋爱,请你不要找我。”她看着我,“不过听你这说,我还是蛮期待的。和那么傻的你谈恋爱,一定很幸运。”
“是啊。和你谈恋爱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她真是太可恶了,让你一夜长大,不然你就可以栽在我手上了。”嘉诺气鼓鼓地说,“所以你还恨她吗?”
“现在一点儿都不恨她,真的,我能说出来就是没啥感觉了,就是觉得浪费了很多时间才缓过神来。‘一切都是成长,就当是交学费了’,这是她告诉我的歪理,让我被人玩弄一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然爱情敲门时我会认不出它的。时间消散了一切,我不想抱怨,只想从中学到点什么,唯一伤感的是,当初那么喜欢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一文不值。”
嘉诺听着,打断我:“你的确不在乎她了,但她对你造成的影响还在。”
“是啊,我的爱情观深深地被她影响着。后来,我开始理解她,我想这一切都和她的经历脱不了干系。她总会告诉我一些悲惨的童年往事,七岁时父母离异多么不幸,父亲是个酒鬼,妈妈被家暴到改嫁,小时候被爸爸打,长大了爸爸还找她借钱。我很是同情,同情到没有去警惕她说真心话的目的,没有思考她的思想是否扭曲,可能她真把我的爱看成一次意外吧,就想无顾忌地被宠爱一次。我那时觉得不该怀疑别人的心理有问题,但和她接触久了,我的心理都快出现问题了。现在再遇到单亲家庭的人,我多少有些心理阴影。幸福的童年真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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