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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雾气升腾，模糊了空间，莫沫站在镜子面前伸手抹去水汽，光滑的镜面照映出她的身体。
黑色的长发如瀑般垂在胸前，与皮肤的苍白形成强烈对比，锁骨与下肋的凸起明显得触目惊心，毫无美感可言，唯有脸颊上的一点婴儿肥让她看着与常人无异，否则完全是一架行走的骷髅。
她沉默地看着镜子，镜子里的她同样沉默。
“呵。”
“人类真是脆弱啊。”
她很怀疑自己能否在这具躯体溃散前找回能量，躯体能量得不到补充，她的这部分意识将彻底消亡在这颗星球。
不过没关系，与她而言这不过是悠长的时间中一段短暂的旅程，可有可无罢了，相比那部分丝毫不见踪迹的能量，她现在对人类更感兴趣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眉眼下弯，这具人类审美中精致漂亮的面孔由清冷转为亲切，更加讨人喜欢。
“莫小姐，衣服已经为您整理到衣柜里了，还有一身家居服放在床上，您出来可以……”
周玲话没说完浴室门便倏地打开，她惊了一下，下意识背过身去，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
好白……
好美……
好瘦……
莫沫作为当事人反而自然地拿起衣服，较为保守的短袖短裤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
“周姐。”
莫沫对周玲的情绪感到新奇有趣，人类遇到同性也会产生这么强烈的精神波动吗？
周玲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打量着莫沫，看着她的眼神里闪过惊艳与懊恼，顺带对郑义的眼瞎表示强烈谴责。
什么叫“少爷带回来的瘦瘦小小的小姑娘”，他对莫沫小姐的描述笼统扁平、带有偏见，连累她的工作也受到影响，准备的衣服完全不合身啊。
“莫小姐，少爷已经在餐厅了。”
莫沫微笑着道：“麻烦周姐姐了。”
周玲一颗少女心瞬间爆炸。
啊啊啊啊，她好礼貌！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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