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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城里人不少，哪里都闹腾腾的。
记年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味道刚好，不甜。他靠在围栏上顺着云山月之前看的方向望去，“编号111111想玩海洋球吗？”
云山月和他一起靠着发呆，“你怎么都不叫我名字？”
商场已经在广播通知客人离场了，记年转过头，云山月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问中午怎么没吃火锅。记年想起第一次看见编号111111的那天，他带着墨镜也是这样淡然的说自己没有名字。
“你想我叫你名字吗？”
云山月把所有的东西都提在手上用眼神示意记年下楼，电梯门“叮”的一声响，记年听到了编号1111111没有起伏的声音，“为什么不想？”
“嗯？”
电梯三面都是镜子，编号111111吊儿郎当的靠着，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窄，新买的衣服虽然看不出原色，但黑白看着依旧好看的紧。他脸上没有戏谑的意思，“云山月这个名字挺好，像个人。”
记年抿了抿唇线回了个，“嗯。”
云山月倒是不在意拎了东西全塞进了后备箱，踩着油门就往外头开去，顺便问了记年要吃什么。
记年心里还在琢磨想当人的编号111111，听到问题想到了昨天自己那顿不把他当人的稀饭就说，“去吃你昨天想吃的那家吧。”
“哪家？”云山月纳闷。
记年皱眉，“就是有粥店旁边那家卖牛肉羹和小笼包的。”
“哦。”云山月恍然大悟，“那个好吃吗？我只是不想吃粥才随便去的。”
记年，“……”
土包子。
善良有爱的记学长贴心的问，“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没什么，哪里贵往哪里去，反正又不花钱。”云山月推了推墨镜。
打扰了。
于是云山月还是跟着没得商量的记年吃了加很多醋的牛肉羹，以及蘸了很多醋的小笼包。
醋到最后记年不得不喝了口红枣燕麦，他这才觉得好像甜甜的味道也不错。
而云山月在对面早就酸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他聪明的让店家往两人的汤里都加了开水，“这么酸，你怎么吃的下去。”
记年喝了口汤，漫不经心的说，“住山不记年，看云即是仙。是我的名字，记年。”他没有抬头，继续说，“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这首诗题目叫关山月，可我喜欢看云，也因为这里叫云雾灰。”
所以你叫云山月，是认真取得名字，记年在心里接了下半句。
云山月搅着碗里的牛肉羹突然就觉得不酸，小笼包也不酸。
不酸归不酸，回去后，编号111111还是避免不了打地铺的命运，所以云山月这个名字再好听也换不来一张床。云山月站在客厅中央，攥着手上的被褥，泪眼婆娑演绎了一副生死别离感天动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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