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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月伸手，记年把空杯子递给他，云山月倒好饮料，把杯子递回给他。“想说什么？”
记年喝了口饮料，云山月难得没有给他加热。他有些犹豫，“煞风景的话，下次听也可以。”
云山月捞了鱼片给他，“说吧，就那么几件事。”
其实记年想说的也没什么，无非是两个人在副本里呆了不少时间了，日子过得舒坦的忘记了目的。但这种事是不能忘的，记年想回家，记年确定云山月也想回到正常的世界里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可怎么说呢，编号001真的很厉害吧，那个副本几乎是没有缺点的。连记年都喜欢那里，大概每个长大的人最后都会怀念青春时光。所以两个人在副本里几乎忘记了时间，转眼已经过了二十天平淡又快乐的日子。
云山月下午在打球的时候，记年这才想起来，副本里的每一个npc都是可以被激发相对反应的。而记年已经确定编号001想藏的东西一定在那间他每天醒来的教室里。
记年问云山月的问题不止是问他，也是问了自己。
记年和云山月都想走，可记年和云山月也都想留，所以这么多天下来，两人就一直没有再讨论关于副本、关于任务、关于编号001还有关于云雾灰的事。
云山月笑笑，叫了他的名字，“记年。”
“嗯。”记年回答他。
其实两个人整日呆在一起已经很熟了，熟到云山月和记年几乎从来不叫对方的名字。不管是副本还是云雾灰，他们能接触的人就只有彼此。
“顺其自然吧，能走当然是好，但是你也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与其在那里纠结走不走，不如等着看结果。毕竟线索就那么点，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记年点头。
云山月又问他，“你呢。”
“你可以喜欢梦，但你不能沉醉梦。”
记年冷淡外表是个壳，他在失去的亲情的时候，也收获了金钱。这样讲或许很直白，可他早就看透了喜欢这种东西，所以他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只要不去拥有，那就算不上失去。
意思就是。
“和你一样。”记年说。
雨帘没有能隔绝世界，云雾灰也不能隔绝世界，河面上泛不起银白色的涟漪，下雨的夜里也见不到月。
“我那时候和你说喜欢飙车喜欢看高处的风景，这两件事在副本里都做不了。”云山月放下筷子，“一直想带你去我最喜欢的那座楼看看，那座城市比这里漂亮。”
“南市本来就没什么好的，我小时候也不住这里。”记年说，“那时候阿一问我毕业后想在哪里工作，我才发现自己压根没有想过，最后稀里糊涂和他留在了这里。”
云山月悄咪咪的翻了个白眼，翻出自己吊儿郎当的语气，“一直听你提他，这人谁阿？”
记年看云山月这副贱兮兮的样子就欠揍，手上拿着不锈钢小勺子跃跃欲试，“我朋友，说了和你一样老妈子。”
云山月深吸一口气发自内心的说，“少年，我真的觉得你可以先把勺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