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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月松开了手，“我说的是实话，我不走。”
“你说的是废话。”记年开了窗，看着外头，“别自欺欺人了，系统管理员。”
昨晚的话题有了重新提起的迹象，云山月理智闭嘴。他其实一晚上没睡，记年的话说的太明白了，相比那些npc从进去云雾灰开始就被放弃，记年是那个离开系统后还被放弃的人。
晚上撑过的伞，被云山月撑开放在客厅里晾着，他开了客厅微弱的灯光，那片红色很刺眼，和阶梯教室的横幅一样刺眼，和学校操场的红旗一样刺眼。
记年对云山月来说算什么，云雾灰的过客吗，走了就可以忘吗？
这么久了他对这个地方看透了恨透了，觉得自己地方烂透了。然后记年出现了，带着他在彩色的世界溜达了一圈，带着他逃出了那片孤独世界。
记年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云山月在意在乎的人。记年问云山月住在哪里，云山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走的每个地方都没有名字。可在这里，他住的地方叫南市，每夜和记年吃的那条街叫东城路。这种归属感来的有点迟，它伴随着倒计时下的离别，让云山月觉得惶恐。
早餐店步行要二十多分钟，开车的话只要五分钟，盘算归盘算，云山月被堵在上班高峰期的时候还是有点震惊的。他摊在驾驶位上还有点悲愤，“这是个什么情况！”
“给你介绍一下。”记年见怪不怪的说，“这情况叫堵车。”
前头是个菜市场，边上就是桥，下桥三十米不到就是路口，对堵车有益的因素都被摆在了一起。记年盘算了下路线，“从这里堵过去的话大概要十分钟左右，我下车去买早餐再回来的话大概是八分钟，但是我懒得动，所以你慢慢开。”
云山月很久没见到这么理性的记年了，那个动不动就举例一二三的人，在学校副本里过的有了那么些幼稚的模样。但显然没有能够维持住那种状态，云山月心里叹了口气。
“八点半了，你确定我们是九点准时去的副本吗？”云山月问。
记年开了车窗，雨水熟练的打了进来，“说不准，至少九点以后吧，我还见过十点上班的，显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云山月很好学。
“据我观察，编号001是个学渣。”记年笑了笑，其实这是个玩笑话，“而副本应该是根据他的人生经历建造的。从学校到工作环境，应该都是真实的，你也说了副本需要两个人才能进，我真怀疑下一个副本是谈恋爱什么的，他总不至于费劲千辛万苦弄个副本出来演绎个我爱祖国出来。”
“这么说有点土。”记年继续说，“可我觉得人的情绪能被左右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感情吧，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第一个副本是学校，同个年龄段的感情应该就只有爱情了。”
还有两个人出副本的原因，记年不想去思考这件事，但不可避免的能够出副本的原因应该也是与他和云山月的情绪有关。而这个情绪，记年偏向于是因为自己，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左右云山月的感情。记年是个敏感的人，云山月不是。
云山月觉得自己挺贱的，比起记年眼前这种冷静又理智的状态，他还是比较想要看拿着刀叉汤勺漏勺对着他耀武扬威的记年。
所以他有点生气，“因为自己放不下的感情关了一堆人进来，他还真是要脸。”
记年偏头看他，还挺惊讶，伸手在云山月面前晃了晃，“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是被编号1111111附身了吗，这一点就炸的脾气，你好，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