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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盯着自己油腻腻的手指发愁，要不要回个电话？
她还没想好，不过她清楚，不管这个电话回不回，她都死定了。
还没等宋望舒做好思想准备，另一边的程瑞好像完全知道她的想法，紧接着又是一个电话过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程瑞的头像，宋望舒无奈的撇撇嘴。还是用自己油腻腻的手接通了电话，还顺手开了扩音。
电话刚接通，程瑞的大嗓门便传了出来，宋望舒下意识便是一个哆嗦，又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和程瑞进行面谈。
“绿水！！我就知道！你又烂尾！”
还真是程瑞的风格，开篇便点名了主题，就很nice。
“你给我说话！为什么好烦这么快就完结了？你给我说清楚啊，为什么不提前报备啊，你让我死一死啊……”
宋望舒默默的把手机推远了一点。
“还有，感情线究竟是怎么肥事？恶毒女配结局是什么？背后做坏事始终不被拆穿？你当读者傻子呢！我的痴情男二呢？就莫名其妙退出了？”
宋望舒缩缩脖子，静静的等程瑞全部说完，这才开口。“你问题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一个嘛。”
宋望舒是实名制的怂，尤其是在脾气火爆的程瑞面前。打不过就跑是她一直以来的逃生本能，干啥啥不行，装傻第一名。
那边的程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再骂她。宋望舒沉默，她知道，大概这是程瑞要开始的感情牌。
“文字本来就是个很虚很梦幻的东西，抓不住，看不见，感受不到，可是这是你编织的一个世界。”
程瑞顿顿，似是确定她还在听，又继续说道，“我在写完第一本书完结的那一天，总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书里的一个人物……”
“你会觉得听起来好像很虚幻对不对。但我是相信的，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创造一个世界，每个角色都可能是鲜活的，我们就像是拥有上帝视角，在观察同时也在编织着他人的人生，所以……”
“所以要认真对待，要侵入心血，不可以敷衍了事对不对。”宋望舒忍不住开口。
事实上程瑞这段话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说，早在宋望舒同她签约的时候，她便这样絮絮叨叨的讲过。
“烂尾在你眼里是个小问题，但读者会逐渐对你失望，书中的世界会崩塌，那些被你创造赋予灵魂的人物可能就会再次刷新”
后续宋望舒没有再听下去，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脑子很疼。这样的感觉还是大学被渣男绿了哭了一晚上时才出现过。
宋望舒拍拍脑门，拿起桌上养身续命枸杞茶喝了一口，被烫的一个哆嗦。程瑞的声音却越来越远，直至像电影大背景的特效音，再到完全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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