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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熟悉的账顶，声音哑得不像话。
“……什么时辰了？”
帐外穿来随侍太监恭谨的回答：“回陛下，卯时了。”
我闭了闭眼，沉声问：“太医怎么说？”
但出乎我的意料，随侍太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他慌乱地跪下，连声认错。
可他跟了我数十年，怎会不理解我的意思？
疑窦忽起，千思万绪，让我一下子抓不住要点，我猛地撩开床帘，看到低头跪在那儿的太监，沉声道：“你抬起头来。”
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庞，但却相当年轻，白净无须，眼角平平整整的，一丝皱纹也无。
一个荒诞的猜想浮现出来。
我问：“……而今是赤凰几年？”
随侍太监惶恐地回答：“回陛下，是赤凰元年。”
赤凰元年？
……赤凰元年！
直到我去到内阁，看到年轻俊美的师殷，和早已故去的崔子玄，才真正确认了，我回到了一切的起点。像上一世那样，我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做出一定的让步开了科举。
下朝后，我坐在御书房，炉中散发着安稳妥帖的沉香味儿。这儿还是很熟悉，毕竟我曾在这儿宵衣旰食地处理政务数十年，也曾在这里有过许多欢好的时光。
可惜这位置不好坐，好不容易找到一捧温暖我的火，我却亲手把他浇灭了。
这一世我不会再用这样的手段了。
我想桌角那个花瓶里时常插着他为我精心挑选的花枝。
于是，我敲了敲桌面，吩咐下面。
“传旨召见李谦。”
我要见他。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