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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这个时间点应该叫夜宵，吃的就没什么建设性了，只要不是在家自己做，出门吃来吃去的东西也就不过如此，图个方便罢了。
云山月其实是动过自己下厨的念头的，被记年空空如也的厨房打败后他觉得念头收一收也是可以的。
记年这会儿正坐在云山月时速不知道多少码的车上，脚边放着一堆吃的，那种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零食。云山月问记年要不要喝酒的时候，记年犹豫了。自从冰箱贴的酒有翼而飞之后，记年就没那么大念头想喝酒，除了那次整蛊云山月以外。
不过此刻，脚边那堆花生牛肉干兰花豆巴拉巴拉的东西里面还是加了酒的。因为记年觉得这可能是个需要喝酒的夜晚，除了白日里莫名其妙的情绪需要被酒带着跑一圈之外，好酒配好景也是古往今来的一大享受。
云山月在开车间打了个优秀的响指，面前的场景一换就已经不是南市的街道了。虽然记年对南市也不熟，可就是觉得不太一样，这个地方没有透露着南市那种亲切感。
人，不管在哪里还是需要归属感的。
大概是吃了顿饭缓解了不少情绪，记年在抹了半脸雨水后说，“云雾灰那系统音是你的声音吧？”
“嗯。”云山月说，“你成天这么被雨水盖巴掌不烦吗？”
雨水其实滋了不少到车里，云山月从来没有意见。记年关上了车窗，“你是因为日子过烦了，才找这么无聊的事的吗？”
记年这话其实有点冲，可因为讲话语气太过平静，云山月甚至觉得记年问的有些真诚，“你好奇吗？”
好奇吗？记年被问倒了，记年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高中？初中？小学？他忘了。反正有那么些他无法改变和接受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好奇吧。”记年说，他这会儿不想顺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
云山月沉默了好久，沉默到记年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他才说，“云雾灰里没有时间观念，虽然日夜还是分得出来，可一年到头的一成不变的灰蒙蒙的雨，让我不敢去想时间这个概念。”
云山月停了车，记年拎着零食出来发现地下停车场很大，但是车不多。云山月从记年手上接过袋子的时候，记年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被云山月照顾的太好了点。
这种妈宝级的照顾，记年以为这辈子也就阿一能干的出来了，他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细致的人，和当初那个刚见面的神经病联系在一起。当然说神经病也是自己的想法，云山月其实从头到尾都挺正常的。
云山月没觉得哪里不妥，带着记年往电梯的方向走。他让记年先电梯里等了他一会儿，自己跑去前台办了那统统免费的总统套间的入住手续，两个人去的话总觉得有那么点别扭。
白嫖还要这么麻烦，云山月觉得这想法还挺新奇，以前就不会这么觉得。
总统套间在顶楼，是真的高，百来层，记年进了房间的时候真心佩服了云山月闲得蛋疼的本领。云山月之前的话没有说完，可能是时间太短，也可能是不想说了，总之记年也没接着问。
套间有个很大的客厅，做的是全开放的落地窗，像块显示屏把窗外的夜景都装了进去。云山月熟练的把客厅的长沙发挪到窗边，又把零食袋子往前头小茶几上一丢，然后才冲记年挑了挑眉。
记年观摩了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从零食袋里拎出了几罐啤酒分别放在自己和云山月面上，再在沙发另一边上坐了下来。做完这些，记年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总统套房里价值连城的沙发果真是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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