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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惟没注意到电话另一头刚才的语句停顿，应了一声，自顾自转着台。
“你打电话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问问你的会议结束了没有？晚饭吃了没有？”
“嗯，结束了，晚饭也吃了。”段惟笑着，自然地回答，浑然不觉得这对话有什么不妥。
十点了，电视机没什么好看，段惟关了电视，拿了杯水，带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进卧室，换个地方躺着。
“今晚的晚训是什么？”
“赵教练让我们复盘五年前的d城世锦赛决赛。”
“五年前的d城世锦赛决赛？前段时间我不是让你们复过了吗，当时你们写的总结，赵教练也看了，怎么短时间里又复一次？”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笑着说：“大概是赵教练贵人多忘事吧。”
赵显允的年龄放在教练团里不老不小，刚好跨进退休的门槛，有忘性也正常。
段惟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我记得五年前的d城世锦赛，你也有参加。”
他的手机放在枕头边上，被披散下来的浅金色长发瀑布所淹没。
“队长还记得？”
不知怎得，段惟觉得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很高兴。
“记得，那是你第一次作为一队队员参加的赛事。”段惟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堆里，聊着聊着，有些困了。
“原来你还记得。”
温柔的男声穿过声筒响起，回应他另一头的是带着困意的嘟囔声。
江夏拿着手机听了好一会儿，虽然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微乎其微，但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随着那轻而缓的呼吸声在跳动着。
“晚安，我的队长。”
低沉的男音一如刚才般温柔，又比刚才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的缠绵和宠溺，来不及让人捕捉便消散在沉静而绵长的呼吸声里。
十点半，他们今天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江夏这个月的免费时长用完了，临挂电话前，他把那夹杂着细碎梦呓的呼吸声录了下来，保存在手机的隐藏文件夹里，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