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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是朋友。虞黛当时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但是人之将死，她就算再冷心冷肺也不能将这种实话说出来。于是她沉默很久, 在孔荻转过轮椅用浑浊无关的眼睛捕捉到她时，她还是说话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于是孔荻心满意足的留下生命中最后两个字，“谢谢。”
其实孔荻最后还说了一句话，但虞黛只见她张了张口，没有读懂她的唇语。
这段回忆经历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情绪，最多也只有一点处于人道主义的唏嘘。但现在虞黛回想起来，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了悲伤与惋惜。
于是现在虞黛盯着手机屏幕上与孔荻的对话，突然也就不那么恐慌、害怕了。就像是孤身一人在深夜奔跑，如果发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一起，只要那个人手上没有拿着一把刀，那么在见到这个人的这一刻，就怎么也是令人安心。
这一夜，虞黛终于克服噩梦余韵，紧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就是和孔荻约好的约会时候。
遵照约定，孔荻在下午3点钟准时到虞家楼下来接人。虞爸比虞黛先听到楼下的动静，也认出孔荻的车，于是伙同虞妈又趴到窗台暗暗偷窥。
这一次，虞爸对孔荻稍微满意了一点，因为孔荻将头发染黑了。
“小姑娘就要这样，顶着头紫菜有什么好的？”
虞黛换好衣服路过，正好听到虞爸这句饱含欣慰的形容。这也使得，她在下楼上车之后，忍不住盯着孔荻头发笑了笑。
孔荻有些莫名，扯过一缕染黑的发到眼前，问：“怎么我把颜色染成正常了，你反而还笑我？”
“我不是笑你现在的颜色。”虞黛打量了圈黑发的孔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笑，就告诉孔荻：“我是在笑，我爸对你从前发型的形容。”
孔荻好奇，“什么形容？”
虞黛点了点头发，笑说：“一头紫菜。”
“……”孔荻深思片刻，又想起昨天镜子里看到的模样，一时沉默。
反正，挺贴切的。
而虞黛恶趣味一上来，还嫌孔荻囧得不够，又说：“幸亏昨天晚上太黑，我爸隔得太远没看清你的脸，不然的话，他就不是单只是这个形容了。”
“那会是什么？”
虞黛先系好安全带，掩唇笑说：“顶着紫菜的大、熊、猫。”
“喂~”孔荻下意识偏头轻拍了下虞黛肩膀，在被虞黛灵巧躲过后抱怨，“谁没有个中二的黑历史啊！体谅一下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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