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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连理枝头并蒂花(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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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何,马车便到胡府。胡荣迎出来。朱瞻基先进去,胡荣跟着进去,方才到胡兰因。至明堂上,见过礼。朱瞻基便向正中坐了。

家里大小,都衣冠华服,出来拜见。胡兰因进入中堂,胡荣已领着二娘坐下。她拜了四拜。仪礼方才结束。

午间时分。胡府在明间里摆上膳食来。从家主胡荣到伺候进膳的小厮侍女无不战战兢兢,唯恐言语有失,恼了朱瞻基去。

胡兰因觉得颇不自在,因对朱瞻基道:“开膳吧。”朱瞻基点头,侍女方才上来举箸夹食。

二娘决定在朱瞻基面前好好摇摆一番,殷勤奉承道:“奴家首面太孙真颜,真是惶恐。太孙果如画像上那般英明神武,与当朝圣上别无二致。”

闻此言,他不置一言,亦不去看二娘,只是微微侧首,看着胡兰因。

二姐陪笑道:“是啊,我们听说妹妹中选的时候,都高兴了一场,之后家人两别,还要承太孙多照顾我妹妹。可惜我参选,却无缘太孙身旁,亦不能与妹妹长久相伴了。”

朱瞻基道:“那是自然,她是我的妻。”

当妻这个字从朱瞻基口中蹦出后,胡荣心有所动。他沉默许久,始终低着头,不曾正眼瞧过朱瞻基一眼。此刻他却抬头,细细打量朱瞻基。

朱瞻基敏锐地感受到胡荣的侧目。那目光似带着一丝敌意。朱瞻基任由他看,只作不知,席间言谈自若。二娘二姐又奉承几句,朱瞻基就都礼貌答应了。

膳毕,朱瞻基牵着胡兰因的手,漫步在长廊下,道:“你家里人其他都还好,就是二姐二娘对我阁外殷勤。”

胡荣对他澹如,态度严谨,不有意迎合他,甚至视他为仇敌。倒是继室与其女过于热忱,直呼他为贵婿,极力攀承。

胡兰因道:“我二姐刚刚也说了,原先我们家是她参选的,哪晓得那天黄俨来了突然宣布是我当选,选秀又被取消。我二娘一直想她嫁进皇家,对你殷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两人牵着手,走到胡兰因的院中。她欢脱地跑到秋千下,轻轻荡起秋千来。朱瞻基在后面轻推她,一面说道:“明明是一家人,你父亲倒是对我淡淡的。相比之下,胡卿的从容自在真是世所罕见。”

胡兰因笑道:“我爹小时候就教育我,为人处世不可被金钱所迷,淡泊名利,持身公正。所以他从洪武年间到如今,也没特意巴结过人,求过功名。二娘常常嫌我爹俸禄不足跟我爹闹别扭,我爹倒乐呵呵地。好在哥哥们也都长大了,可以维持生计了。二娘的抱怨才少些。”

朱瞻基笑道:“虽然官小,却也功不可没。给我培出一个磨墨的好女儿。”

胡兰因笑吟吟道:“我才不为你磨墨呢,我以后可是跟着太子妃,你再不敢欺负我了。”

“才入宫没多久,就开始找靠山了?”

胡兰因微笑。朱瞻基瞥见墙角摆放的十几盆兰花,因问道:“你喜欢这片兰花么?”

她点头。朱瞻基道:“昔日,就是我提议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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