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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六章:黄沙漫漫起边尘(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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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熙元年四月,嘉兴公主生辰。朱高炽意欲为其大办一番。命妇纷纷贺礼。朱高炽在后宫赐宴,朝臣命妇悉来贺寿。

席间珠围翠绕,锦罗生辉,奇巧果品,无所不具。教坊司人在跟前唱曲,筝琶笙箫,幽幽不绝。帝后和命妇慢叙家人礼。胡兰因和命妇说话,觉得席间闷热,便和焦毓自走出来乱晃。

胡兰因轻摇巴扇,道:“这天真是越发热了。适才那么多人在一块,冰风压根吹不着我。在外头,又热得跟条哈巴狗似的。”

焦毓道:“就这几天,主就忍忍吧。这嘉兴公主是皇爷皇后爱女,办好了,皇爷皇后也更倚重主,一举两得啊。”

胡兰因不语。一度走过香棚,穿过宫后苑绿荫棚,正要去观花殿歇会脚。走近时,却听得有人的说话声儿。胡兰因起了疑,提手提脚,躲在门后,因谛听里头动静。

“我择吉日下诏,册你为妃。”

胡兰因细辨,这倒像是朱高炽的声音。

“我不愿。既不能为皇后,干脆撂开了。你不要多心,我早放下了。”胡兰因听这声音,倒是陌生。心下大疑,微微侧脸,从纱窗里偷看里间情形,朱高炽和一命妇装扮的女人搂抱在一起。

“你说这话,是在怪我么?当初此事,非我之愿。”

胡兰因大惊,不禁后移,踩着石阶,咯噔一声,登时引起朱高炽的警惕来。胡兰因心都悬到咽喉。忽地,东侧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朱颜在冲了进来。

朱高炽大惊:“颜在,你怎么在这儿?”

朱颜在道:“爷爷,孙儿追着猫儿往这边跑,只一窜,猫儿便不见了,您可有看见吗?”

朱高炽忙拉过她来搂着,皱眉道:“伺候的人呢?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乱跑?摔着或磕着绊着可怎么好?”

“不会,颜在会很小心的。”

胡兰因趁着朱高炽的注意被朱颜在引过去,和焦毓急急忙忙下了观花殿走了。她抚摸心口,定了一回,问道:“焦毓,那女人是谁?”

焦毓道:“不认得。那么多命妇,我哪里都记得?主去问太子殿下,或许他认得。”

胡兰因快步回席。朱高炽仍未归。朱瞻基因问胡兰因去了何处,胡兰因便把如何在观花殿遇到朱高炽的事说给他听。

朱瞻基想了一回,说:“莫不是英国公张辅家的妹妹?”话未说完,朱高炽便抱着朱颜在回席,胡兰因四处搜寻,瞧见一身穿纻丝绫罗真红大袖衫,深青缎褙子的命妇也甫回席,瞧那面容,真是观花殿所见之人。

她扯了扯朱瞻基的衣袖,偷指着那方向道:“就是那人。”

“她就是张辅妹。”说完,喝了一口酒,又道:“张家要出两位皇妃咯。”

“她至今未嫁么?”

“一直生着病,婚事便拖着。她比爹爹小了六岁。今年也该四十了。”

“她到底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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