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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迅速,日月如梭。朱瞻基已登基快两年了。天下承平既久,朱瞻基颇事游猎玩好,自登基来每年去围场骑马甚是频繁。
戴纶自朱瞻基即位初,加恩宫僚时,被提拔为兵部侍郎。然而因数次谏猎,触怒龙颜,发落往交阯,为参赞军务。无何,坐怨望,逮至京,下锦衣卫狱。
从诏狱回乾清宫来。胡兰因已沏好茶在那边候着了。看朱瞻基满面急怒,因问何故。
朱瞻基坐在那边,冷笑道:“这个戴纶,真是欺我太甚。昔日在太宗面前,便说我春秋方富,荒学问而事游畋,时时具疏,搬弄我的是非。我不计仇便罢了。即位之初,又特地加恩于他,他还以还要谏。和长懋真是臭味相投。我又不是没读过那些圣贤书,都快而立的人了。这是在讽刺我?”
胡兰因见他不怿,有意逗他笑。故坐到朱瞻基膝上,搂着他的脖子,意甚亲昵,说道:“他们士大夫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自然也会希望他们效力的君王为古之圣君,可齐肩尧舜了。只不过,游猎确实是个兴师动众的玩好项目罢了。”
朱瞻基冷哼一声,推开她,问道:“你也跟他们一样,要对朕兴师问罪么?”
胡兰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才不会,你知道我的。我嘴快,只会实话实说。你处罚确实重了些。长懋戴纶怨望,多有御史道听途说的成分在。他们适才巡抚,未及混熟,何以能透知其人品?长懋以言获罪,你又不听戴纶的陈辩,传出去到底不好,有损你从谏如流的清誉了。”
朱瞻基“嘁”了一声,冷笑道:“随他们怎么说去,我不在乎。我做皇帝日日理万机,难道出去耍子一回,就要被他们四处说。”
“因为实在劳师动众。咱们轻师简从,微服私访,又不劳人,多好。”
“怎的,你像是有什么安排?”
胡兰因卷着帕子,低头笑道:“是颜在。想元夕要你放下政务,陪她出去玩。前日听外头采买的小宦官说民间开始张灯,怎的怎的好看,要咱们陪她一块出去。”
朱瞻基道:“既然是颜在说了。那我便暂撇下一日御笔,陪她玩吧。想来,那么好的良辰不常有呢。”
转眼到上元那日。朱颜在早就穿好袄裙,编好侧边的小辫,坐在那边等着了。
朱瞻基和胡兰因来,带着王振,坐上了七香车。这日朱瞻基穿着天蓝纱金补行衣,本色厢边金带,轩昂齐整,胡兰因则穿着通袖袄儿,碧色缎裙,罩着貂狐皮袄。乍一瞧,倒像是寻常人家。
王振为公主帝后驱车,在人流如织的长安道徐行。路旁挂着媳妇灯、琉璃灯等各色灯,直挂了一路。
上元节放灯乃国朝之盛事,永乐年间,便赐给官员假期以供上元节出行游玩,放松身心之用。今帝京灯市,起自初八,至十三而盛,迄十七乃罢。灯市距皇城不远,便在紫禁城的东华门外,横亘二百里。市楼南北相向,大多为豪右宦戚家属所有,故朱扉绣栋,素壁绮疏,与灯火交相辉映,明霞灿烂。
路上宝马香车擦肩而过,暗香隐隐。灯市开张之日,省直之商旅、蛮夷之珍异,三代八朝之古董,五等四民之服用物,都摆作摊点,陈列在长安道两旁。顺德公主头次见到宫中不曾有的,哪里能捱住不张看?她不断将头伸出窗外,一探究竟。
行至车马停泊处,贵妇娇女缓缓停下,巧样精致的钗梳,争奇斗艳的绫罗,滚滚香尘,如人间云霞相似。
胡兰因见只有王振一人伺候,因笑道:“你怎么不带王瑾出行?只带了个王振,一个十四岁的娃娃,倒要照顾我们三个人。”
朱瞻基道:“你说我兴师动众的,这会子只叫一个人,倒是又寻我的不是了。”
胡兰因笑嘻嘻地轻拍了他一下子:“贼短命的,又歪曲我的意思了。不必带的人不带,该带的人还是要带。带一个王振伺候颜在,我便算了,你身边也得有人服侍。”
朱瞻基道:“你服侍我不好?王瑾嘴碎,吵得很。前些天我因有话要跟夏原吉说,便微服私访他的家里,不过我是带刘宁去的。夏原吉奉上酪饼,我觉得好吃,便贪吃多吃了几块。回去略有些腹泻。王瑾便盘问刘宁,一听说那酪饼是外头路边摊买的,又骂起刘宁来了。之后饮食都小心翼翼的,这不能吃,那不能动的。今儿出来,我能不在外边吃东西?带他来,徒增口舌耳!”
朱颜在抿嘴笑道:“王公公也是真的为爹爹好。凡是为爹爹好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也使得呢。”
朱瞻基登时横了眉,故意吓道:“那爹爹也为你好,今儿不准吃外边的东西。爹爹嫌脏。颜在可要听话。”
朱颜在听了,抱着朱瞻基的手蛮缠,只说不要。朱瞻基笑抚了女儿的头,意甚亲和:“不管怎的样,我今天陪我的小公主,一块儿吃一块儿玩,咱们不理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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