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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记得玉真初见面(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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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拿起盅,斟了酒。两人碰过杯。胡兰因把盘子朝孙之棣跟前推,道:“这是咱济宁特色的夹饼,铭玉坊方圆几十里是做的最好。你来了可莫要错过。”

孙之棣试尝了尝,笑道:“果真不错。”

胡兰因想起一件事来,因向孙之棣道:“你那随从们,可要过来尝一嘴?”

“不了,他们送那老人家回去,便会径自往驿馆。我是不要他们管的。”

胡兰因哦了一声,又笑道:“他们举止,倒像是皇宫里的人,作甚么事都得先唱个喏,否则不让走人呢。”

孙之棣听了,不由得来了兴致,道:“万一我便是皇族人呢?”

胡兰因道:“这话休到外头去说。那些贵族大老爷们,谁出远门就带着几个侍从的?要是哪位皇家爷们出门,那定锣鼓喧天,劳师动众,必得把整条街给吵翻了的。那锦衣卫张牙舞爪为前锋,把路人闹得鸡犬不宁。”

孙之棣拿过她盅杯来,斟酒递上,道:“贤弟嫉恶如仇,又会武功,可有一点却是不好。”

“什么?”

“偏见。贤弟不曾结识皇室中人,便妄自揣度,以一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家自小有礼官教习礼仪的,鲜有那嚣张跋扈之徒,多的是和善亲民之辈。”

“常言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皇室的人画堂雕栏里长大的,没过过一天的苦日子。哪里能有共情!他见过饿死的人么?他见过为一点银子下跪的人么?”

民生之艰难,胡兰因是司空见惯的。地方上贪官污吏腐蚀吏治,贿赂成风,又结合豪强,压迫百姓,更有人如今日那生当街横行不法。近年来济宁天灾不断,户部有减税公告下来,还是杯水车薪,黎民生计依旧困难。

孙之棣陡然变了脸色,好在胡兰因低着头,不曾注意。她想起素日所见,不禁有些黯然,忽外头“嘭嘭”响起来,凑向窗子看,只见烟彩争辉,各样的烟花都叫上天去。下边万民齐呼。

胡兰因拉着孙之棣道:“之棣,你快瞧!”两人兴致勃勃看了一会,忽听见悠扬的箫声,惊天动地,几把那嘭嘭的烟火声盖了去。众人相顾惊愕,胡兰因与孙之地亦不知所从。正惊讶间,有一只金凤穿过那壁堂飞来,绕上了胡兰因。胡兰因吓了一跳,不知何故。

那金凤又撂下胡兰因,飞到窗外,盘旋而飞,似是在睥睨小民。济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齐齐拜跪,插烛也似地磕头,口呼神仙不绝。

胡兰因亦是首次见,心下害怕,但又十分新奇。金凤止在窗边,挥舞金翅,不时落下光星来。她手接住些,那温热的触感,又不似是梦中。

胡兰因鼓起勇气,试着伸手摸了摸金凤。那金凤也不拒绝,温顺异常,低低嘶叫着。胡兰因沉吟:难怪有凤箫一说,这凤的嘶叫竟与那箫声无二。

孙之棣见这景况,不禁起了心,也要摸那金凤。手触到一瞬,就立马缩回手来。看那手心,顿时红起来。孙之棣皱眉,道:“这金凤为何这般烫?”

胡兰因疑问道:“烫?只是有些温热罢了?”

正说间,那金凤好似受了刺激一般,乱冲乱撞起来,痛苦地嘶鸣。两人惊诧不已,孙之棣望着胡兰因,只说不出话来。包房外头忽然一阵乒乓,像是锅碗瓢盆破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尖叫声。

孙之棣对破损残音格外敏感,当即拉住胡兰因,便要夺门离开。不曾想,甫走到门边,那门便被踢成两半。碎片烟尘顿时扬起。那金凤早没了影踪。胡兰因未及反应,便被踢到那窗栏上,掉下去又磕着那大案,肋骨疼痛不已。爬起来看,那孙之棣也被踢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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