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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因一旁说:“你下棋时,他便一直看着了。”
听这话,朱颜在又问王振:“你会下棋么?”
王振犹豫片刻,方摇头道:“微臣愚笨,不会下棋。”
朱颜在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学下棋了。”说完,又转向茴香:“金叶子就分给你们了。先前你们赢了我那么多金叶子,我可是很记仇的,早晚我等我捞回本来,可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茴香等人连连称是,都抿嘴笑。朱颜在不理,拉住王振的手臂,快步出了宫门。
他们刚出了坤宁宫,朱颜在又忽地停住了。她兀地转身,果然,荷香等人还是跟来了。
朱颜在道:“赢了我的金叶子就赶紧去喝酒吃茶,跟着我作甚么?”
茴香道:“公主和他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呢?咱们就不能听听?再者,寸步不离伺候公主是咱们该做的。”
朱颜在把茴香身体扳转过去,一面推,一面道:“不关你们的事啦,快走。”说完,茴香仍不欲动,朱颜在又吓道:“再不走我可把金叶子收回了啊。”
荷香茴香二人交换眼色,半推半就走了。朱颜在回首面对王振,脸上露出讪讪之色,因说道:“她们就这样,老跟着我,怕我渴了时候没了水,怕我走着走着头上摔出个大包来。依我说呢,她们怎么不怕我迷路在紫禁城!”
王振微笑:“紫禁城是公主的家,公主怎的会迷路在这里呢”
朱颜在笑道:“所以说嘛!”一面说,一面拉着王振走。沿途内臣列班,都对王振投来羡慕的目光。这样被拉至宫后苑无人处。
朱颜在轻声问:“你的病好些了么?”
王振道:“微臣谢公主关心,赖公主洪福,微臣得以高热痊愈。”
说来也怪。禁室里四周偷风,暗黑难见五指。他沉了许久,又发着高热,头昏眼花,万念俱灰。朱颜在私下里胡乱给他偷抓出来的药和送来的酥饼,竟让他挺过了百魔入侵。自此,他对朱颜在的态度自不比旁主。
朱颜在挠头,道:“我也倒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救了我的猫,于情于理,你都算是我的恩人,结果让你关禁闭了。我先前去跟爹爹向你求情,结果爹爹又拿出什么《大明律》啦,又是什么宫规森严不可违啦,什么无规矩不成方圆啦,说了好久,我也不好再说。只好说等你出来后,到我阁里来,我阁里吃的玩的都有。”
朱颜在问:“昔日你当班的地方,对你不是很好吧?”
王振沉吟。她又问:“你身上是不是还有旧伤?”
王振一惊:“公主是如何得知?”
“那次你爬树的时候,树枝撩起了你的袖子,我看见了。”朱颜在一面说,一面把他的袖子推到肘部,露出白花花的手臂来,上有七八条蛇尾般的红痕。朱颜在十分怜惜。
“还疼么?”
王振摇头。朱颜在嗯了一声,一面从袖中取来罐子,塞给王振,说道:“这是父皇昔日用的。我向他讨了来。昔日我父皇跟太宗皇帝去北疆,受过不少伤,后来都用这药。淡疤是最有效的!”
王振仍想谢却,朱颜在不依。王振只好收下。朱颜在这才欢天喜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