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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眼睁睁的,看着胡兰因笑。两人沉默了一会子。胡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造反?”
“哦,我能以为,你是在关心我么?”朱高煦笑,“难得还有人关心我哩。”
胡兰因柳眉微蹙,微抬下颌,说道:“本宫和皇爷一体同心,我问的,自然也是他想问的。”
朱高煦嗯了一声,拿起木棍捅了捅烧着的柴火,目光直视那跃动的火心,叹道:“我只想要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胡兰因知道,朱高煦说的是永乐年间夺嫡落败之事,于是问道:“你就那么不甘心做个臣子?太宗皇帝对你好,仁宗皇帝亦然,骨肉手足。昔日太宗驾崩,先帝只允你和赵王进京奔丧。哪里亏待你了?”
“提不上亏待。奉天靖难,我在白沟河救下父皇,他当着大臣的面,许诺我以东宫之位。最后呢?偏偏我不是皇帝。我哪里比大哥差呢?他胖的很,是个连马都骑不上的人。因为朱瞻基,因为父皇一梦,就把他立为太子。你说可笑不可笑呢?我是不服气的。论与太宗相似程度,我断不输朱瞻基的。我是太宗的亲儿子,血缘可比他更亲。”
胡兰因眸光微闪,道:“《孟子》曰:‘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依你这副脾性,便是做了皇帝,也长不了。太宗皇帝心怀天下,忧国忧民,权衡利弊。你呢,不过为一己私欲,闹得四方乱哄哄的。皇帝没有仁者之心,必然不会是一个好君王。”
朱高煦笑道:“这就是□□要把‘易位’从《孟子》删去的缘故。你懂的还不少,可见读了不少歪书啊。”
胡兰因白了他一眼,道:“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你百步穿杨,武勇无双,为什么不好好做个藩王呢?以后为国征战,横竖天下都姓朱,你们叔侄何必互相倾轧?”
顿了顿,又道:“我在济宁时,就听说你甚多的光辉事迹了。洪武年间横行不法,惹祸多端,已为□□所不喜。国舅徐辉祖见你无赖,密戒。你不听便罢了,结果还盗其善马,径渡江驰归。途中还杀民吏。朝臣举此以责太宗。难道说,这也是你先前说得不服气?”
朱瞻基哼了一声,撇着嘴,道:“这是自然。父亲屡次在大是大非面前宽容我,包庇我,就证明父亲更在乎我。这也是给母亲看的。她总偏心哥哥,让我学他,反复叮嘱我要多读书,可读书有什么用呀,外敌入侵,难不成要让夏原吉那些儒生去前线?”
胡兰因轻咬银牙,望朱高煦的额头上一戳:“活了四五十年了吧。还是这么幼稚。可以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马上朝廷是不存在的。治天下得用官僚和士大夫。夏原吉会治水,户部繁杂细微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你会么?河晏海清,武将多是守卫边关,屯田以备外患者。朝廷自然会将精力拨到民生上,这就要用夏原吉这样的人才。若是民不堪重负,揭竿而起,武将镇压百转千回,皆不能使其心服,国土分崩离析,狼烟四起。这样的道理,皇家人应比平民布衣更为清楚吧。讲学时,那些大儒亦会有涉猎的。”
说完,胡兰因又道:“哦,我忘了,你不好学。”
朱高煦微笑:“你还蛮了解我么。洪武□□健在时,我就没怎么学。父亲登极,我更不会学。”
胡兰因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贼囚根子,不知羞耻。”
朱高煦见她语气激烈,因威吓道:“胡兰因,你还真是不怕死,落在我手里,还敢顶着这样一张臭脸对着我?要知道,我在靖难砍下的馘耳,可是从南都铺到北都的。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柴房全在我一念之间。”
不曾想胡兰因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她鼻子里冷笑了一声,道:“我大明皇后,你还想让我对你这个臣子卑躬屈膝不成?况你有错在先,还不让人说了么?要杀要寡悉听尊便,我死了,明儿瞻基自没了顾虑,领着大军攻城,水淹下邳,四面楚歌,有的你受的。为皇朝社稷而死,本宫也算死得其所。”
朱高煦望着她,眉宇间昂扬的神气,忽地让他想起一位故人。当下心下黯然,沉吟半晌,方道:“好一个大义凛然啊。不得不说,我有时候真恨。”
胡兰因追问:“恨什么?”
朱高煦拿眼觑她,嘴里揶揄她道:“哎,自然是恨没有早点知道你咯。要是我先于朱瞻基认识你,早赶在父皇下聘你为太孙妃前就去你们家提亲了。更不用说有以后你和朱瞻基的悬崖定情之事了。你女儿说不定就跟我姓了······”
胡兰因听了,登时暴跳起来,怒呵道:“你放肆!”
朱高煦似恍然大悟:“啊,不对,你女儿本来就跟我姓。”
她恼羞成怒:“放屁!”
朱高煦耸肩道:“她不是叫朱颜在么?小女儿叫朱颜惜吧。我也姓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胡兰因忿忿道:“这只能叫同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跟她爹姓!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朱高煦反驳道:“哟,怎么八竿子打不着?她们还叫我一声叔伯呢。我也对她们好,可不,小侄女百日宴,我备了双份大礼。”
胡兰因道:“宫里还缺这些?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营生,天天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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