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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完毕，赵云峥在电灯下学习了一个小时才关上电灯上床睡觉。
察觉到顾长生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未睡着，赵云峥就小声问他说：“没睡呢？”
“嗯。”
“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发呆。”
赵云峥一乐，“睁着眼发呆的倒是常见，闭着眼发呆的极少。”
“为什么？”
“因为眼睛闭着没睡着，基本都是在胡思乱想，不然就该睡着了。”
“谬论。”
赵云峥笑问：“会写‘谬’字吗？”
顾长生就把他的手拽过来，于黑暗中在他掌心将“谬”字一笔一画写出来。
“可以呀顾哥，竟然写对了。”
“长喜调侃你，你就揶揄我是吧？”
“哈哈，谁让你是她哥呢。”
过了两分钟，赵云峥问：“顾哥，你有想过离开这个村子吗？”
“想过。”
赵云峥来了兴致，转躺为趴，他往顾长生身边凑凑，问：“你出过省吗？”
顾长生摇摇头，“县城都还没走遍呢。”
“你想过离开村子的话，为什么没有出去闯一闯呢？”
“你看我像走得开的样子吗？”
赵云峥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你没想过带着叔叔阿姨和长喜一起出去吗？”
顾长生轻笑一声，“顺便带着你出去是吗？”
被戳中心思，赵云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嗯。”
“你倒是挺坦白。”
“阿姨不也是被贩卖过来的么，你没想过带着她去找回亲人吗？”
“想过，但是找回亲人又能怎么样呢？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姥姥、姥爷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就算还在，但妈妈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离开这里后，我们学会的生存技能说不定都会作废，到时候要喝西北风吗？也许会过得比现在还不如。”
赵云峥说：“不会的，你和阿姨肯定到哪都是会发光的金子。”
顾长生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金子而不是黄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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