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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塑料袋离他近了，顾长生正准备抬脚去踩，风却将塑料袋吹得飞了起来，他来不及多想立即伸手去抓，右手手背上立刻感觉到一股灼痛。他猛地将塑料袋丢在脚边雪地上，连连抬脚数下将这个肇事火球也给踩灭了。两个尸体也没放过，被顾长生捡起来拿回堂屋丢进火盆里烧了。
自知惹事了的赵云峥和顾长喜老实地坐在堂屋板凳上，烛光闪动间两双黑亮的眼睛一起把顾长生望着。两人同样都是一幅心虚的模样，眼神中都带着讨好与乖巧，这让顾长生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口训诫两句。
许妈妈原本已经睡下了，听见刚才的动静，披着一件棉袄从卧室里出来查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长生说：“没事，妈，你回去睡吧。”
许妈妈打量了三人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对顾长喜说：“进屋来睡觉吧。”
顾长生说：“我俩也去睡了，妈，你把堂屋门栓从里面插好。”
顾长生点燃另一只蜡烛拿在手里，带着赵云峥出了堂屋门往东边自己卧室走，进了东屋后顾长生将蜡烛倾斜滴了两滴蜡油在桌子上然后将蜡烛放上去固定住。他去门外抓了两把雪进来，一把覆盖在赵云峥手背上，一把覆盖在自己手背上。
“止止疼，等会儿塑料掉下来后再抹点烫伤膏。”
“顾哥，你也受伤了啊？”
因为之前没有听到顾长生的呼痛声，所以赵云峥并不知道顾长生的手背也受伤了。他拉过顾长生的手想要检查一下但是上面覆盖有积雪他看不到下面的皮肤。
他对自己手上这处烫伤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贪玩惹的事，这能怪谁，只能老老实实受着了。但顾长生的伤完全属于替他收拾烂摊子导致的，他深感抱歉。
“嗯。”
过了一会儿，粘附在皮肤上的塑料能从手背上撕下来了，顾长生就从抽屉里拿出烫伤膏给自己和赵云峥的手背伤处都涂抹上。
赵云峥看清了顾长生的手背伤了两处，在中指和无名指的指根附近。
“对不起啊顾哥。”
“以后尽量不要玩火，要玩也要注意用火安全。”
赵云峥觉得顾长生这是拿出教训顾长喜的话语来训诫他了，但能怎么反驳，他确实惹了祸。
天冷后，顾长喜和许妈妈共用一个暖水袋，而其余三人使用的焐被窝工具则是装满热水的输液瓶。开水倒进空置的输液瓶后，按紧橡胶瓶塞，这就成了一个简易暖水瓶。由于输液瓶的玻璃并不隔热，所以刚装完开水的瓶子不能贴近皮肤。顾长生会在要睡觉前半个小时装好暖水，然后将暖水瓶放到他自己、赵云峥还有顾孝的被窝里。等三人进入被窝时，放脚处已经是一片暖烘烘了，这时的热水瓶的温度已经不会烫伤皮肤，就可以拿过来抱在怀里或者焐在两手中。
等次日醒来，赵云峥发现自己的手背烫伤处有一个破皮了的水泡。
“顾哥——”赵云峥躺在被窝里喊顾长生，“我要起床啦。”
顾长生刚刷完牙，闻声从厨房屋檐下走过来。
赵云峥坐起身，顾长生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将他手腕上的铁链解下来。
这月下旬开始，赵云峥睡觉时会被解下脚链，手链则换成之前许妈妈带的那种拇指粗的细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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