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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农忙季节不相匹配的是里湖村的断电传统，白天和上半夜经常断电，那想用电朝田里抽水就得等到下半夜时才能进行。
“你不用起来，我自己一个人去。”
赵云峥说：“我和你一起，帮你提东西打打下手做个伴。”
他边说边从床肚里找出自己的胶鞋，穿上后和顾长生一起出门。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在这荒旷的田野河塘边行走，赵云峥觉得还是挺吓人的。两个人就不一样，有个伴胆子会大很多。
好吧，也许就是自己感觉会怕，他顾哥表现得淡定从容丝毫不见胆怯与慌乱。
“顾哥，晚上抽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出来吗？你一个人走夜路都不害怕的？”
顾长生说：“还好吧，怕也没有办法，怕也不能不出来。”
赵云峥挑着扁担，两头竹筐内一个装的是水管一个装的是抽水机。顾长生挎着的竹筐里是电线，他边走边撒着线。
半夜十二点半，现在星辰寥落，天地间一片昏暗，只可以清晰看到远近数道手电筒光。
“看来大家都在忙呢。”赵云峥说。
“嗯，趁着下半夜不断电要赶紧弄。”
将电线铺好、水管铺好、抽水机摆放好后，回家插上电源抽水机就开始运转抽水了。不过依然不能回去睡觉，顾长生和赵云峥一人拿着一把铁锹开始看田瞧水，主要就是关注田地进水情况，若是田埂上有些地方漏水的话需要用铁锹铲土给填上。
有顾长生在身侧陪着，赵云峥倒是不怕黑不怕鬼了，但行走在田埂小道上他忽然意识到现在已是蛇类横行的时节。
“顾哥，这草丛里会不会有蛇啊？”
顾长生说：“有。不过一般听见我们过来的动静它们会先行避开，而且我走在前面你走在后面，要咬也是先咬我。”
“别，那也谁都不能被咬。被毒蛇咬了要打血清的，你们这儿去县城医院不是要时老久了，还是要注意安全。”
顾长生笑笑，“嗯。就是这么一说，我拿手电筒照着呢，不会靠近它、踩到它的。”
两人围绕着田埂转了一圈后，摘了两片荷叶坐在荷塘边上。
凌晨两点钟的天空，赵云峥好像还没见过。他仰头靠在顾长生背上，仰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
“现在好安静，万籁俱静。不仅是生物都安静了，感觉灵魂都安静了。”
顾长生笑说：“你是瞌睡了吧，这抽水机的声音你都听不到了？”
赵云峥笑笑点头，“可能吧。”
凝神的话，耳畔还是能听到声响的，但想要入睡的本能自然屏蔽了周遭的这些。
“那你睡一会儿，一个小时后我喊你。”
“好。”
赵云峥将自己的手电筒给关掉，然后放心地倚靠着顾长生的后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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