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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稚心下闷气微微揉散开,满意地著筷吃了小块煮肉,陈家公子提起了最近猖狂的黄巾贼:“听说黄巾乱军又作乱了,陶都尉被朝廷任为徐州刺史,去除徐州、青州黄巾之患。现下应该已到徐州上任了。”
“确实已经到任了。”陶稚不甚在意,“黄巾此次必然大败。”
“哦”这般断言,陈家公子投来目光,以为她提前得到了什么风声。
陶培也抬头,眼睛亮亮地看向阿姐。
陶稚:“乱军无固地,无积粮,打战掠夺却不修养生息。兵败是注定的,只是时间长断的关系而已,这是是很浅显的道理。”
陈家大郎抿了抿唇,眼里带了笑意。“确实是浅显的道理。”
不待他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湖上传来一阵清脆畅快的笑声,几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陶稚先前看见过的那几位女郎正轻舟泛湖,阳光下巧笑嫣然。
船夫摇桨,正是湖光山色好风光。
陈家公子看了会儿,回首饮了口酒,眸光凝凝,状似不经意地道,“元弟可有成家的打算”
陶稚“唔”了声,她男装出门,自然不能用女儿名字,结交友人对外都说是陶培陶稚的远亲堂兄陶元。现下陈公子是在问她有没有娶妻打算,她诚实摇头,“没有。”
说完陶稚看了一眼闻言差点噎住的弟弟,视线对上,对方就躲闪移开,瞧着颇为可疑。
她想了想,陶培没胆子敢讲她女扮男装的事,但凡这事捅破了,阿娘第一个不饶他,那……陶稚抬眼,对面陈公子举止洒脱,待人温文有礼,阿娘是破罐子破摔,连他家都相看了吗。
陶稚便发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公子开口要答,陶稚紧接着倒豆子一样地问道:“你打算要成家了吗?相看的谁家女郎”
“咳咳!”直接呛出声的陶培拿起酒盏往嘴里灌酒。
“培弟没事吧”陈家公子急忙给他续上满满一盏酒,手脚微微显出几分慌乱,显然有意避开话题。
陶培接过又灌了一盏。他脸不知道是呛狠了还是喝多了,红通通的。陈家公子耳朵也染上微红,呐呐不答话。
陶稚望着两人,心里凉了几分。她伸手给陶培顺着背,心下叹气。
陶培摸了摸鼻子,又下意识避开她目光,一副知道点什么内情的心虚模样更加深了陶稚的猜想。
陶稚盯着人看了会儿,终于移开眼。
阿娘也是真敢相看陈家,也不怕到时候她嫁过去,陈公子一掀盖头看到是相交好的兄弟,当场心梗过去。
陈家公子耳朵红着,半晌缓过后,脸上又挂起温和的笑意,沉吟了会儿,开口有些唐突:“元弟,令堂妹跟你长得像吗?”
这问得莫名其妙,陶稚不知道该怎么答:“……”
诡异的沉默之后,陶稚手腕微动,晃着酒盏,似乎在认真思量,尔后抬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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