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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稚叹了口气。
还在偷看外面的仆人忽而小声道:“几位公子，人都散了。”
外面人确实散了，秦氏寡妇的背影隐入屋内，大门也“吱呀”一声重新闭上。
几人谨慎地等一会儿，郭嘉倒是想直接走出去，但被摁住了。眼见天际渐渐布上渐变霞光，落日缓缓靠西，确定了外面没人，褚显才率先一动，像脱弦的箭矢一样飞了出去。
几人连忙追着到了枣树下，见那少年人正热泪盈眶地抱着鼾着热气并不情愿的马头感慨万分。
这么一显眼的马车还在。
陶稚顿住。
秦氏应该没说有人翻墙偷窥的事。
所以这最可疑又突兀的马车没被村人拿下报官。
她蹙起眉思量，可那看着柔柔弱弱的妇人不怕偷窥贼藏匿逍遥之下，又再犯吗
等下，自己不是故意偷窥的，不是偷窥贼。
但是遇见这种事，寡妇报官是不会被别人揪着名声不放的，而且时人会惊叹此女英隽，汉时年来妇人改嫁和离都是常有的事。何况是这么美丽的女子，一嫁二嫁照旧都是香饽饽。
秦氏不说倒是奇怪。
“明日再想罢。”看陶稚一脸思索，郭嘉提着手上袖子捋了捋。
陶稚点头:“你家大门和宅院够宽敞吗？显弟那辆车太惹眼，怕是得牵进你家。”
天快黑了，褚显那样也不像要打算走。
“够。”
郭嘉答完话后又垂目，身边人的侧脸在黄昏下微微漾着柔光，散乱的发丝掖在耳后，面上已经恢复镇静，有着湖光山色融为一体的宁静悠然。
陶稚察觉到他的目光，嘴角抽搐了一下，吸气，她转过头回视，语气都怪异起来:
“郭嘉你怎么回事，从见到面就一直盯，你这样很瘆人。”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出声，黄昏里他脸上光影交叠，眉眼深深，俊美异常，他低身凑近人耳边轻语道:
“去年你及笄前一月，我最后一封书信你没回。我以为你早忘了幼时多么精忠报国，我等了许久，想着你应该是梳了发髻嫁人了。”
看着陶稚倒映着自己模样的眸瞳，他笑得更畅快了，最后一句没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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