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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赵子龙蹙着眉脱口道。
曹斌笑着走过去了，方朝彻看着他道：“不行就去医院，别硬撑。”
赵子龙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明天月考，老韩在最后一节课上也没啰嗦，只是嘱咐值日生把教室清理彻底些，然后就按时放了学。方朝彻看了一眼身后靠在椅子上的赵子龙，他觉得他脸色有点发青。
“还疼？”方朝彻朝他问了一句。
赵子龙点点头，“好像好点儿了。”
方朝彻道：“我得值日，要不你先走？不去医院找个诊所看看也行。”
“不用。”赵子龙说，“我等会儿你。”
方朝彻不免还是有点担忧，但他也没再说什么，径直拿扫帚去扫地了。
陶丹、方朝彻、谢安和胡梦璐是同组的值日生，方朝彻扫地扫了快半场的时候，听到赵子龙在后面还和胡梦璐开了几句玩笑，他放了点心，他想赵子龙可能没什么事儿了。
等他去水房打了一桶水回来，一进教室就听到后面胡梦璐和陶丹带着惊慌的声音，他赶忙跑了过去，他看到赵子龙捂着小腹半跪在地上，脸色已经青得发紫，他扶住赵子龙问道：“疼得厉害？”
赵子龙艰难地点点头，挤出一句：“还有点……想吐。”
胡梦璐慌道：“不行去医院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方朝彻意欲背起赵子龙，此时谢安在后面说了一句：“看他的样子，是不是急性阑尾炎？”
方朝彻看向谢安的吃惊眼神又转回到赵子龙身上，他摸了摸赵子龙右下腹的阑尾方向，问他：“是这儿疼吗？”
赵子龙点点头，方朝彻赶忙把赵子龙两手搭到自己脖颈处，背起他准备往门口走，谢安又对方朝彻说了一句：“急性的尽快手术就没事。”
方朝彻点头，背着赵子龙下楼去了。
“我没残呢，能走。”只听方朝彻背上的赵子龙弱弱地说出一句。
“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去医院。”方朝彻有点艰难地一步步走下楼梯，气喘着道。
赵子龙疼得没再说话，方朝彻把他背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往最近的医院走了。
“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去，你不用管。”车上，赵子龙挤出一句。
方朝彻拨了赵子龙妈妈的电话，只听那头的声音有点惊慌，但随即就挂断了。
方朝彻忽然觉得这种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好像他的头脑中也有过这样的画面，他对着电话呆楞地报了一个噩耗，一个比现在这个消息要惨烈百倍的噩耗，“妈妈出车祸了。”他只说了这一句，电话那一头爸爸还有刚刚考上大学正在同学聚会的姐姐也回应给他那样的震惊和慌乱，随即他就听到话筒中残酷的挂断音。
他似乎预感到，从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也许就开启了那无休无止的挂断音，凡他所经之处，所历之事，皆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无人给予他温柔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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