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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妇产科病房。”
妇产科在楼下,整个楼道充满了孕妇的呻吟和婴儿的啼哭声。走进一间病房,看见一张病床上,宋伊梅怀里抱着一个东西,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婴儿,刚出生的婴儿,像一个小老头,稀疏的头发,肿胀的眼睛,满脸的皱纹。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吗?这样的丑陋,还要了一个人的生命,他的最亲最爱人的生命,面对这一个肉乎乎的小家伙,陈放真不知道是恨是爱。
“陈放,来看看你的儿子,他可能吃了,刚才就吃了半瓶奶粉。”或许,宋伊梅看见了陈放的复杂表情,说道。
陈放凑近婴儿,闻到腥腥的气味,那是来自母体的天然的气息。小家伙好像知道有人靠近,本能的往宋伊梅的怀里拱,两只小手不老实的乱抓,宋伊梅的一颗扣子不知道何时崩开,泄出一道白花花的亮,宋伊梅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衣服,脸色红红的,真的就像初为人母的幸福和羞涩。
隔壁病床上坐了一个老太太,不知道是伺候闺女还是媳妇的。看见陈放进来,说道:“看你媳妇,生完小孩身体还你们好,一点看不出是十月怀胎过的人。”
宋伊梅的脸更红了,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
“小孩的奶粉够吗?”陈放问道。
“够的,今天尔梅刚买的。对了,你和陈光还没有吃饭吧,你们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和尔梅哩。去吧,没事。”宋伊梅催促道。
陈放真的饿了,连续几天陈放都没有吃好,没有睡好。
“那好,我们就去吃饭了。”
来到街上,华灯初上,县城的夜晚开始热闹了起来,几个光膀子的大汉在街边喝五邀六,已经有了醉态,无心浏览街景。两人在一个小吃摊上要了两碗馄饨,几个烧饼,狼吞虎咽的吃了。
“哥,以后你准备咋办哩?”陈光看着一直抽烟的陈放说道。
“啥以后咋办?”
“你说这个家刚好了一点,你做生意赚了一点钱,又当了村主任,想着以后咱家就要扬眉吐气了,不想嫂子会处理这样的意外,嫂子真是一个没有福的人。”
“命吧,她小时候没有了爹,嫁了我应该不错吧,可是那一点该死的土鳖虫,要知道就是扔了也不能让她出这样的事情。也怪你嫂子,天下雨了,路上那么滑,她出来干啥哩?”
“还不是为了你,看你的土鳖虫赚钱了,恐怕被雨淋了,就不放心去看看,哥,你可不能昧良心啊!”陈光不满的说道。
“还用你来教训你哥,以前我娶你嫂子,心里真的一百个不愿意,这几天我想通了,这是上天安排一个好人家来帮咱们的,也是老爹的英明之举,老爹真英明啊,就是考不上大学,我能免费结婚,腾出了时间和精力来照顾你和陈明,万一考上了大学,还有花很多钱,有了花婶就能保证顺利毕业。这几年不是花婶帮助,咱们弟兄三个至少要有一个人辍学,这个人应该是我,那样,我什么都不是,就是出去打工,也挣不来几个钱,可能连你也上不了高中,陈明也不会安心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