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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过去, 用餐完的客人走完，言良礼用湿毛巾擦拭桌面, 言翎走到后厨房，去帮忙洗碗筷。
洗碗台比较小，碗筷多，言翎便将想放在台上的一些占空间的瓶罐拿走，腾出位置。
台中心有一个黑色药罐，言翎握住把柄提起，掌心手指顿时窜出灼热感，出乎意料的滚烫让言翎下意识松手。
嘭。
巨大突兀的声响惊动外面的言良礼，言良礼拿着抹布急匆匆跑进后厨, 路上着急地叫了声：“阿翎，怎么了？”
浓郁苦涩的中药味充斥在未开窗的厨房内, 药罐裂成两瓣，一些小碎片凌乱铺在从裂缝中溢出洒地的深褐色中药上，药渣遍地皆是, 整个厨房眨眼间变得狼藉混乱。
言良礼第一时间看到站在角落冰箱前一动不动的言翎。
上身还看不出异样, 可两条腿沾着粘稠刺鼻的中药，一些药渣粘在上面，药水沿着细长的腿漫入鞋内，将白色的鞋子染成棕黑色。
“还站着做什么啊？有没有烫到？”言良礼心一紧，踩着满地的药汁到水池前, 手慌忙地去掰水龙头，还没有碰准。
他将盛满的一盆凉水端来, 一脸焦急：“快脱鞋啊，这药我刚煮好放到台上的，可烫了, 你怎么没个反应？”
言翎听话地将鞋子和袜子脱下，低头看着弯腰用水给她浇灌被烫到的地方的言良礼，冷静回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这腿都红透了，真是的，你平时都是穿长裤的，今天怎么就穿了个七分裤？你看，都烫到了，唉。”
流动的水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可惜现在是在夏天，这自来水的水温不怎么清凉，还有些暖意。
“真没事的，用水冲冲就好，爸你去弄厨房吧，我自己用水浇浇。”
言良礼懒得理会言翎这话，只是一个劲怪道：“我都说不需要你帮忙了，就这么一点人一点东西，我自己都搞得定。”
言翎抿了抿唇，看见父亲较记忆中更加稀疏的头发，好多根白发穿插黑发间生长，有些突兀，可又觉得现岁的父亲，长白发早已理所当然。
他的身形也瘦了许多，“爸，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要喝药？”
“就是调理一下身体，我没有什么大问题，身子骨好着呢，前几天还和老秦比试了一下。”
言翎静默了会，言良礼又去装了一盆水。
“爸，如果你感到身体不适，就去看看医生，做个检查，很多毛病自己是不知道的。”
言良礼呸了声，端水过来，继续冲着言翎的腿，“哪用得着去医院，我去找老刘看了一下，拿了点药，吃了就没事了。本就没有大问题，而且老刘很厉害的，吃他的药够了，你小时候不就是给他看的吗？”
“爸，如果你不想打针的话，可以去中医院。”
“哪用得着花这个冤枉钱，老刘人很好，去他那看都很便宜的，人家也是正经医生，有牌照的，可别看不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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