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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谢也在附近,你去找她聊聊吧,你们演这个要多交流。”农斯卿身上穿的黑色棉服经常出镜,两边衣袖还套着方便工作的碎花袖套,很简朴,赚来的钱听说全都花在了电影上。
农斯卿笑得很有深意,钟迦有那么几秒想问是哪方面的交流,但又很怕是自己想多了。
她点头答应,让阿茶先去休息室里等着。
交流,钟迦其实还蛮难踏出这一步的。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很单调,身体的缺陷与父母的缺席像是社交过滤器,也像是真空罩,起初是不得不一个人,在学校里只有同学没有朋友。
后来是享受一个人,觉得孤独也没什么不好。
钟迦有段时间疯狂补档谢迎年的电影采访,陈况都觉得是鬼上身,给学校里追她的男男女女无一例外发了好人卡的学妹怎么会对人类感兴趣,她不是要嫁给音乐吗?
“啊?我不是……”钟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屏幕里刚好在放《芦洲月》,演到最亲密的那一幕,她看着自己的妈跟十八岁的谢迎年在芦花荡里野战。
这部电影是余韵悠长的悲,女同片单里很多人都不敢碰的□□,谢迎年演的角色被吸引着陷入,却因为对方的懦弱逃离失去了一切,最后被村民装进麻袋里,背负着那个年代莫须有的流氓罪沉河死了,放到今天简直堪称攻妈地狱。
炽烈痴狂,奋不顾身,戏外的谢迎年却完全反差,她性格冷淡,出道那会儿就被影评人说像是一朵绽放在孤崖的昙花。
年轻的时候,乔映秋与她假戏真做,双料影后混成了倒贴的舔狗。少女变熟女,她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姐姐味,处对象倒不是限定年下,只是很容易给人被照顾的感觉,年上也会变成精神年下,但还是很难长久,因为感受不到激情。
所以谢迎年在葬礼上踢钟克飞的那一脚被反复翻出来回味,堪比铁树开花,她的那双狐狸眼里终于有了剧烈的情绪起伏。
不是粉丝,也不是朋友,钟迦对谢迎年产生的是浓厚的好奇,好奇不要她的女人是在怎样的女人身上跌的跟头,好奇谢迎年的心门真的破例为乔映秋敞开过吗?
了解一点又想要了解更多,觉得对方像容易致瘾的罂粟,但隔着屏幕补完档了还是读不懂这个人。
想走近,也想表达感激,当年外婆虽然救治无效去世了,但是谢迎年毕竟帮了忙。
却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走近,签合同的那天她没想那么多也没问,谁都知道谢迎年已经两年多没演戏了。
钟迦直到今天都还有点恍惚,不知道该怎么跟亲妈喜欢的女人演床戏。背德还是其次,她这方面的道德感很放飞,可能是贺力夫作为哥哥实在太让她下头了,所以骨科什么的也嗑得动,跟前小妈演床戏好像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只是无论演戏还是感情都缺乏经验,很怕辜负农斯卿的期望。
她想东想西的也没顾着看路,冷不丁被半块红色的板砖绊了一跤,路过的人将她稳稳扶住。
“谢谢……”钟迦看清这人,愣住了。
谢迎年烫着个大波浪,另一只手拿着剧本,红唇带出冬天的白气,像雾一样笼罩着漂亮的女人。身后是棋牌室竖排的招牌,绿底白字,她穿着高跟鞋,遮住了一半的室字,剩个宝盖头,冲钟迦平静一笑:“又要说谢谢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