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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什么这样安排？”
教皇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望向一旁光秃秃的树：“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你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神是不是真的在惩罚我？”
“……”莫里茨沉默地看着他。
“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虽然巫师是我们的世敌。但你看看你的弟弟，现在多么健康，那位叫‘冬’的巫师一定也有办法让你的身体有所好转的。”教皇听不到莫里茨的回应，尾后缀了一句，“你不也是为了这个才三天两头的往偏殿跑吗？”
莫里茨想不到回应的话，因为他确实是私心作祟，富贵那么有活力，好像和他靠在一起就再也不用害怕漫天的飞雪。外面落大雪的那一夜，自己屋里屋外都是来来往往的医生，苦涩的药一口接一口下肚，可疼痛和寒冷没有丝毫消减，我从没那么渴望过与那具热血活躯相拥。
“那弟弟，他怎么办？”
“他害死了你们的母亲，我的妻子，生来就是肮脏的，他本来在16年前就死了……没有人需要他活着，可你不一样，莫里茨，你被神承认了，是下一任教皇。”
父亲，你错了，神没有承认过任何人……
黑里最终只是将额头放在富贵颈侧，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声音沙哑：“冬，我讨厌他们……我要失去你了。”
富贵松了口气，捏了捏黑里的脸：“你在担心什么？小黑里，你和我的缘分可长着呢。”
黑里抬头傻愣愣地透过白绫看他。
富贵环着他的脖子为他摘下白绫，露出那只闪闪发光的黑曜石眼瞳：“你还从我这儿‘偷’拿了一只眼睛呢，虽然这样不是很好看，嗯……”
“无论怎样，我还是想继续做黑里的右眼啊。”富贵笑得灿烂，但愿这样黑里好受些。
“冬……”黑里一个熊抱将他扑倒在地，滚滚泪花夺眶而出。
“大殿下。”富贵穿着仆人的冬装，黑白灰，唯一不同的是一条红色的围巾，这是黑里送给富贵的围巾，也不知道哪来的。来主殿一周了，听莫里茨说为黑里安排了许多课程，就没去打扰他，不知道他和新仆人长处得怎么样。
“你吃早饭了吗？一起吧。”莫里茨笑眼弯弯，“现在外面都是雪，挺好看的，正好有你在，陪我去看看。”
“等一下，”富贵看看窗外，向房间的衣帽架跑去，挑了一件最厚的外套和手套，递向莫里茨，“难道大殿下就这么喜欢挨冻？”
莫里茨微微一愣，笑着接过外套：“都说了几次了，叫我莫里茨，或者哥哥就好。”慢慢套上，随意系了几颗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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