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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和老大夫相继离开以后,洛意洲关上门,缓步走到卧室。
注入镇定剂以后,言盛意睡的昏沉。
洛意洲坐到床边,看了他半晌,探手摸过去,在他脸上摸到一些水渍。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言盛意的眼泪。
不久前酒店的那个夜晚,言盛意昏睡后没多久,欧柏青推开了门。
光照从门外射|入,落到房间的灰色地毯上。
他下意识把言盛意护到身后。
不远处的欧柏青靠着墙,静静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只有抽烟时的橘色火光,忽明又灭,在烟雾弥漫中,等待着什么。
洛意洲很快明白了他在等什么。
盛意醒了,洛意洲先是听见身后瞬间收紧的呼吸,回过头,却看见对方惊慌失措的躲到了一边。
不管洛意洲跟他说什么,他都只是古怪的看着他,发出无意识的嘶喊与挣扎。
洛意洲陷在情绪的剧烈震颤中不能自拔。
欧柏青此时才叹息般开口,“如果不让他在你面前切切实实的疯一回,你怎么肯相信,他确实是个疯子。”
“洛意洲,你还要带他走吗?”
昏暗的光线中,言盛意不住颤抖着,他听见他们的对话,却没有任何反应,洛意洲试图安抚他,盛意看着他想探过来的手,惊慌失措的躲了开。
究竟是怎样的恐惧才会把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压垮。
洛意洲克制住内心难以描摹的震颤,许久才开口,“我不会把他留在这里。”
欧柏青听到这个决定,并不意外,半晌淡淡回应:“可以。”
他走了进来,声音在室内清晰回荡,“洛意洲,游戏现在开始,至于什么时候结束我会通知你。”他顿了顿,“到时候我再跟你聊后半段故事。”
那两个星期言盛意一直在情绪的裹挟中混乱,期间张平每天都带那个老大夫过来给盛意注|射镇定剂。
他睡得并不安稳,惊醒时看着洛意洲的眼神像在看最恐惧的事物。他总是哆嗦着缩到床角,说出来的话语口齿不清,或许是想传达一些信息,无奈字眼太过模糊,洛意洲听不清。
直到他发病的一周后,情绪才稳定一些,他靠在床头,眼神放空,许久手机响了一下,洛意洲帮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信的人是李睿,短信内容是关于搬家。
洛意洲坐到床头,心头短暂的空了一下,“为什么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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