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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娘们——”
“大哥大哥！算了算了，下次再找下次再找……”矮个子抱着壮汉的腰，拖着他往外退，示意后面的人撤，嘴里赔笑：“打扰各位大人雅兴，各位继续唱，继续跳，继续吃，哈哈哈……”
壮汉一直盯着安黎身后的季澈，季澈似乎很胆怯地躲着，但某一个瞬间他好像透过纱帘看到了季澈的眼睛。
——美而浓黑的，带着剧毒的，令人胆寒的眼睛。
壮汉愣了一下，便被拖到了船舱外，无法，只好跟着下了船，走了。
“大哥，你太冲动了，我们脱了夜行衣就已经很危险了，你还冒充明一盟的人，你你你……哎！”
壮汉却仍然看着灯火明亮的大船思索着。
船甲板上的歌舞很快便又继续起来，乐声重又浩浩荡荡铺开在湖面上。
壮汉忽然道：“你说，上面让我们杀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才管不了是什么人呢，我们只管拿钱，买他人头的主儿给了足足五百两，钱可不问名字。”
“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感觉很危险。”
“大哥，你杀过多少人了，这个病秧子也就会那么两下子，能危险到哪儿去？”
“就是因为杀过很多人。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
“实在不行，那要不……这单不干了？”
“不行！如今明一盟的名头用上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的人立刻就会知道，我们已经得罪了他们，还没捞到人，要是在杀他之前落在明一盟手里，你我二人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
“那我们怎么办？”
“……等，我们跟着他，看他还真能跟着那个大小姐回闺房不成？”
歌舞结束，主位上的“淮南王”早就如坐针毡迫不及待，立刻开口说不胜酒力，要回下榻处歇息，众官员起身相送，“淮南王”匆匆离开，撇下一众朝他秋波暗送的舞姬以及一群看他的眼神比舞姬还“饥渴”的官员们。
季澈想跟上去找个由头和他碰头，正要和安黎道谢作别，却看见安黎正在盯着自己。
于是便也多看了一眼她。
这个姑娘……顾若平的独女，得见之前还以为是个胆小怯懦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没想到竟是如此俏皮胆识。也难怪顾若平肯堂而皇之以嫡女待遇带她来赴宴。
季澈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面纱上露出的一双眼睛神光潋滟，似艳若桃李，却又洁净如水。
之前只知道顾若平是当年的状元郎，却不知他还有如此出挑的女儿。这姑娘虽是外室，可由他接回去后教养几年，一举一动竟有如此风范，果然好景出在深山处，好花出在小地名。
安黎歪歪头：“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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