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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季雩带着沐小白来到了医院。
这是沪城一家口碑很好的公立医院，圣劳伦斯。
医院的占地面积很大，建筑都不算高，就连住院部都只有矮矮的四五层。这么大的面积应当是后来规划的，因为医院被一条小水沟劈成了两半，很显然建筑明显老旧一点的部分在水沟的另一端。
圣劳伦斯是全沪城最大的公立医院，季雩上网查到了一些信息，这家医院竟然有百年的历史。
他看不到现在的年份，也无法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年份，所以不太清楚从自己本来生活的年份到现在为止，一共过去了几百年。
昨日深夜，当季雩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看的时候，一些想法从他的脑海中迸了出来。
静谧的夜晚总是能把很多白天感受不到的东西无限放大，他看了眼正在熟睡的omega，眉间出现了一道褶皱。
到底是用了几百年的时间，人类才分化出了这么多种性别？
这种性别体系支配着整个社会，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大到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极少数alpha群体，小到公共卫生间的分流从两种变成六种。人们虽然不敢公开表示歧视omega这种性别，但是社会却制定了各种各样的制度来限制他们的自由，让法律中的“人格权平等”渐渐沦为了一种口号。
季雩想到了这个alpha的公司。
以董事会为中心，他目之所及都是清一色的性别。
季雩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放到了一边。
他的omega就侧身躺在自己身边，安静地熟睡着。他看着这样的沐小白，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想法。
最近早晚温差有些大，中午虽然算不上是烈日炎炎，但季雩穿着厚厚的西装外套明显有些出汗了。
沐小白又被抽走了一管血，但这一次检验结果很快，会在一个小时以后出来。他们两个坐在那条小水沟边的公共座位上，等待着报告的结果。
其实说那是一条小水沟是有点苛刻了，是水沟，但是却被打理得很干净，像一条嵌在地里的蓝色小河。小河的两旁栽着垂柳，正午的日光直射在水面上，波光被垂柳切割成了很多块。
正如季雩复杂的心情。
沐小白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他给自己围了一条奶白色的围巾，出门前季雩又在他银灰色的头发上扣了一顶贝雷帽，还戴上了口罩，这种穿法看上去更热了。
“还觉得痛吗？”
沐小白抬起头来看了季雩一眼，又低下头去自己摘了口罩拿在手里，想了想，摇了下头。
“不痛了。”
“那把帽子和围巾取下来吧，中午还是挺热的。”
季雩说着要去拿他头顶上的贝雷帽，却被沐小白的手摁住了。
“雩哥你能告诉我刚才你和那个医生说了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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