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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镇安不欲多说,只瞥了言氏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朝跪在堂下的临芝与碧玺道,“将你们从京城到宁德县所有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全部说出来,你们一个一个说,若有半点差错,或半点谎言,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听着舒镇安森寒的语气,临芝与碧玺面露惊惧之色,连忙颔首道,“是,是——”
随后,两人便将她们一行人从京城离开,前往宁德县任宅后发生之事,一点一点缓缓道来。
舒镇安与言氏在一旁默默听着,直到听到舒敏回府,中间却无任何离开任宅的迹象,舒镇安的眉头沉沉蹙起,“你们说的确是所有实情?舒敏从未离开过你们的视线?”
临芝恭声道,“却是实情,我们日日陪着二姑娘,夜里同在一间房,从未让姑娘离开我们的视线。”
碧玺跟着点头,“是的,是的,姑娘这段时日身子不爽只是吃坏了,绝无可能是怀了身孕,还请公爷明察。”
舒镇安面色严肃地盯着临芝与碧玺,半晌才道,“明日一早,请大夫过府给舒敏诊脉。另外,今日之事,不得宣与他人之口!但有违者,不留活口!”话落,舒镇安站起身拂袖而去。
言氏望着舒镇安震怒而走的背影,与临芝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无奈道,“先去歇着,无论何事,明日一早在议。”
临芝与碧玺领命退下,然而这一夜,东苑诸人终究无法安枕。
翌日,天色微亮,城南巷口的一位大夫便被请进了安国公府。
隔着帷幔给舒敏诊脉,确诊为喜脉之后,大夫还来不及道贺,便被府中小厮请出了国公府。
东苑主屋内,言氏满脸煞白的望着跪在堂下的舒敏,满脸不解道,“敏姐儿,这是怎么了?怎会出这样的事?你可是被人欺负了?你为何要瞒着不说啊!”
舒敏咬着牙,一言不发。她知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
舒镇安面色阴沉地盯着舒敏,他没想到,昨日舒敏所言竟全是真的。堂堂安国公府嫡女,未出阁不说,却被人破了身子有了身孕,一旦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他舒镇安梦寐以求的锦绣前程,也被舒敏给断送了,这叫舒镇安如何不震怒。
可舒敏却偏偏咬死不松口,坚决不肯说出毁她清白的究竟是何人!简直是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沉默良久,舒镇安盯着舒敏不施粉黛却如清水芙蓉,国色天香的脸,沉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身为我安国公府的嫡长女,自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可这些,皆是安国公府给你的。”
“你若打掉腹中孽障,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嫁给定北王,你依旧是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嫡女,甚至荣宠更甚,可你要听从我的吩咐,维持安国公府与定北王府的关系。”
舒敏依旧低眉敛首,毫无反应。
舒镇安眸色一沉,接着道,“你若不愿打掉腹中孽障,从今往后,你将不再是国公府的人,我会将你从族谱除名,断绝父女关系。”
“你既想离开国公府,我便放你离开,不过,你不得带走国公府内的任何东西,我要你身无分文的离开国公府,今后是死是活,与我们再无关系。我给你三日考虑,你好自思量罢。”
说罢,舒镇安再不看屋内众人一眼,拂袖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