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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雅随着米迦勒去了教皇那里,发现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加百列,萨麦尔,还有乌列都来了。
乌列是四大天使长里面的最后一位,生性严谨,一丝不苟,普雅以往几乎从未见过他。
教皇,也就是天神坐在宝座上,而三位天使长侍立身旁,米迦勒带着跪着的普雅在他们面前,气氛隐隐的有些肃穆。
过了许久,天神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愤怒:“米迦勒,你为了救的只是一个毫无信仰的,甚至已经堕落了的天使?”
米迦勒缓缓跪下,一声不吭。
空气里的威压越来越浓重,当然对四大天使长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唯一受影响的只有尚还很虚弱的普雅。
普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冷汗不住从额头上冒出,整个人摇摇欲坠,可还是保持住了最后一丝坚持,没有被压得趴下。
就在普雅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首先有所动作的是加百列,他顶着压力开口了:“天神息怒,现在当务之急,是普雅既然已经复活了,而且不可更改,那么何不用她做出一些重要的事。”
拉斐尔也开口:“现在魔界新王登基,天使之剑也落入他的手中,仅仅凭借战力的话要想扳倒他太难了,那么何不用堕天使普雅去潜入魔界当卧底呢?”
乌列还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他上一次见到普雅还是十六年前审判的时候,后来就去人间驻守了,每每回来复命的时候几乎看不见她,直到这次突然传令魔界有异变他才赶回来,结果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他皱了下眉,说:“拉斐尔,你是不是太开明了,什么时候连堕天使都能相信了?”
天神明明没有看着他们,依旧是原先那副姿态,说:“加百列,拉斐尔,连你们也对他们两个说话?”
教皇也许会顾及米迦勒的想法,可是属于教皇灵魂中的天神残片却实打实的是四大天使长的上级,以往只有撒旦才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他的威严与生俱来,哪怕只剩一抹残片,也不会改变。
“天神,普雅堕魔是无可奈何的事。天使国度对于堕天使的处罚只有两种,一种是火刑,一种是打入恶魔深渊。我不忍心让一个无辜的天使被施以火刑,只愿将她打入恶魔深渊。可是打入恶魔深渊之后她便是路西法的手下,在恶魔里的地位不会很低,而且她和萨麦尔……熟识,我相信她可以担当起卧底的资格,成功拿回天使之剑。”
普雅猛地扭头看向米迦勒,眼底的恳求就要溢出来了,她以后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萨麦尔,那个骗了她感情的家伙。如果要潜伏到他的身边,那她该怎么面对他啊,谄媚迎合,虚与委蛇?普雅闭眼压下心里的不适,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添得乱已经够多,够严重的了,不能再反驳了。
而且,虽然米迦勒提出了这个提议,可是天神和其余的天使长愿不愿意采纳也不清楚,总之乌列就是不赞同,天神冰冰冷冷的没有表情,不过普雅相信若不是她太弱不值得天神亲自动手,想必天神是很乐意将她弄死的。
上一次决定普雅生死的,是教皇尊重了米迦勒的意见。这一次,天神还是松口了:“米迦勒,念在你常年打仗的份上——啧,常年打仗,心思怎么还是这么慈软?我将普雅罚入恶魔深渊,何时她能够夺回天使之剑,才能抵消她一身罪责。到时我自会净化她。”
普雅不出声,低头跪拜作谢。
乌列为她打开地狱的大门,米迦勒在她后面说:“普雅,我等你回来。孩子,你会成功回来的。弑魔之后,你还会是原先的模样。”
普雅依旧不说话。路过加百列的时候,加百列塞给了她一个东西:“米迦勒有死而复生禁术,我的是空间禁术。你就算拿了天使之剑,想回来也太难了。用这个手镯,到时可以将你直接传回我的身旁。”
拉斐尔也叹了一口气,顺势上前说:“普雅,别看加百列平时对你不好。其实恶魔大战前,他是最温和的天使长了。只是那一场战争太多的人枉死,他对恶魔有偏见罢了。你不要怪他,好吗?”
普雅身后就是地狱的大门,大门里面就是恶魔深渊,魔气被封在大门后,像是一双双邪恶的手,想把她给拉下去。
普雅对着他们笑了一下,那笑容很疲累,看上去很沉重。她闭上了眼睛,直直往后倒去,呼啸的风掩盖了所有的声音,黑色的乌云遮住了她的身影,再不见踪迹。
这是普雅的前半生,短暂且残缺:亲生父母昆和尤尼斯抛弃了她,可她要感激,因为他们把她带到了世间。
她要去尝凡尘各种苦楚,但她要感激,因为这是神赐予她的考验。
她被所有的天使带着偏见地长大,她还要感激,因为米迦勒,还有现在的拉斐尔,加百列愿意护着她。
到了最后,所有天使都会知道,那个恶魔之子真的堕落了,成了堕天使,米迦勒亲自把她打入了恶魔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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