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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第 205 章【含125000营养液加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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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是第一批被放到三楼的鹦鹉之一,跟她一起上去的还有诺亚、大蓝、小蓝、大黄和小黄,大家伙在这片新的游乐园里没撒欢多久,第二批、第三批鹦鹉就被放了上来,后院格局基本恢复。

自由活动时间增加对鸟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

大宝和小宝唱歌的次数变多了,大黄和小黄跟着诺亚乱跑的时间增加了,闹闹的蔫巴病治好了,就连葵花的脾气都变得平和不少,一个礼拜没找鸟打架,大白也因此精神抖擞起来。

眼看大家都在跟高考完的学生一样放飞自我,安澜在感到放松的同时也意识到她自己还有该尽的责任,于是每天仍然会带着诺亚一起下楼去探望老刘。

起先他们会乖乖走楼梯——如果直接飞的话施展不太开,可能会在拐角处撞到自己——等到下楼的次数多了,花式下楼法就被发明了出来。

比如说滑滑梯。

诺亚的倒吊平衡不错,正向平衡却一般,安澜赶在他跟前学会了在楼梯扶手上加速、减速、停止的滑动方法,可以顺利地从三楼一路滑到底层,感受飞一般的快感。

约莫是她在滑滑梯时叫得太大声,没过几天,在三楼安顿下来的大鸟们纷纷跟着模仿,一时间楼梯扶手上长满了鹦鹉,地上还掉着几只。

首先发现这个好笑场景的是护工阿姨。

两个阿姨非常热心,狠狠笑了一顿之后就帮忙在扶手转角处做了几个可以稍稍挡一下的板子,又在层间拉了网兜,防止有小笨蛋直接从高层掉到低层,来不及飞起来摔伤自己。

有了这些保护,鹦鹉们滑得更自如了。

结果迁到三楼变成白迁,每天白天都有一大堆鸟在二楼和一楼活动,叽叽呱呱的声音和反派大笑的声音在整个楼梯间里回荡个没完。

小陈有一次上楼时差点被滑下来还失足了的大绿糊到脸上,恶向胆边生,在二楼转角拉了个隔门,务必做到一只鸟都下不来。

可是这一拦,老爷子不乐意了,安澜也抗议了。

于是没有办法,他只能又在隔门上开了个小猫小狗那样的活动拱门,还别说,装了之后大家都满意,个头小的鹦鹉顶不动、出不来,个头大的几只就算出来了也好管。

安澜和诺亚当然是最早使用这扇门、使用频率也最高的两只鸟。

每天早上起床吃完东西之后她都会滑下楼去探望老刘,然后蹲到沙发后的横木上看电视,小睡,去厨房偷零食,晚上才慢慢爬上楼回家。

这种生活节奏也吸引了其他鹦鹉。

先跟下来的是一贯很黏人的大黄和小黄,紧接着是和安澜关系不错的小蓝以及总跟着它的大蓝,六只鹦鹉每天中午都会并排站在横木上睡觉,其他鹦鹉会在睡着之后身体微微倾斜过来,安澜就会顺势过去压在诺亚身上,让他顽强地充当支柱。

诺亚嘴上说着“终究还是我一只鸟扛下了一切”,每次靠过来接的速度都不慢,站得也越来越稳当,有时候还会张开翅膀,边给靠着边给梳理羽毛。

因为是一只跟着一只下来的,大家都很淡定,不会到处乱飞,后来又多了几只鹦鹉在楼下,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可竟然也没打起来,惹得小陈很是诧异。

不过鸟儿们很少进入卧室,除非是被带进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怎么细心照料、仔细清洁,老年病患常住的房间里总会带有一点点腐朽的气味,而许多鹦鹉都不喜欢那种气味。

安澜和诺亚倒不会受影响。

他们履行了两个人私底下对彼此的诺言,认真陪伴着彼此,也认真陪护着努力恢复健康的老刘,希望没有遗憾地过完这一生。

老刘的康复很慢,但也很坚定。

在最开始的恢复阶段,他自己能动的部位很少,只能依靠康复师推着腿脚和手臂来锻炼肌肉。那肯定很不舒服,因为每次活动完他都会出一身汗,喉咙里还会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为了鼓励老爷子,安澜都会在他完成一个任务之后站到床边的小凳子上,正好伸手能够到又不会把羽屑弄得到处都是的地方。

每当这时老爷子都会拉一拉嘴角。

他虽然手抖得厉害,但还是会坚持抬手出来摸摸贴贴,以至于康复师后来还半开玩笑地说要抱着鹦鹉设计新的训练动作,原理就是吊胡萝卜,看他敢不敢偷懒。

护工阿姨听了都笑,边笑边给老爷子擦手。

后来大宝和小宝不知怎么的克服了难受情绪,常常也跟着走进卧室,安澜省了力气,可以放松地站着听两只亚马逊鹦鹉讲“串烧”。

它们总会从一大堆听着就很像在拍《古惑仔》的台词开始对话,说着说着就回归正轨,念起小陈那本教鹦鹉说话书里标注出来适合学的儿歌——“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偶尔它们还会相互问答。

老爷子总是默默听着,努力张嘴,想和从前一样问它们“猫猫怎么叫”,“水是什么声音”,但不管他怎么张口,发出来的总是含糊的声音,永远没有个清晰的字节,于是自己生起自己的闷气来。

康复师安慰他说不要着急,越着急越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他想想是这个道理,才稍微放松一些。

恢复了一个月,老爷子说话还是有点含混不清,但半边身体的活动灵光多了,抬手抬腿都可以做,另外半边只是轻微地有点反应。

但是康复师认为这个进度仍然可喜,毕竟当时从急救车赶到到送往医院去进行溶栓治疗还是隔了一段时间的,并且脑梗得很严重,预估就是可能需要三到六个月才能有所好转,而且还不确定能否恢复到正常状态。

听了这话,老爷子又偷偷抹眼泪。

可是惊喜和意外一样,总是来得很突然。

某天在做完针灸和床旁康复训练后,安澜习惯性地飞到边上去蹭他的手臂,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老爷子突然字正腔圆地叫了一声“安安”,整个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惊呆了。

几秒钟之后,他又试了一次,这回也成功地叫出了“安安”这个名字。

真能说话了!

安澜当时就高兴地在房间里到处打转,边飞边鸣叫,一直飞得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进洗擦脸毛巾用的水盆里。

那天晚上康复师、护工阿姨和小陈开心地煮了火锅,老刘躺在里面闻着他们吃,边闻边有气无力地喊着几个骂人的词,宣称要把他们全部送到山里去喂老虎。

不过诺亚的名字他一直到三天后才叫出来。

后来等老爷子终于完全恢复说话能力时再提起这件事,曾经意犹未尽地说过——“我当时想把你的名字从大黑改成黑黑,因为动舌头太难了。”而诺亚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眼神死亡。

康复训练两个月的时候,情况有了更大的好转。

老刘不用再躺在床上或者坐在床边完成那些简单的训练动作,而是可以被搀扶着下地、拄着四脚拐杖到客厅做一些相对较难的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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