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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庆面上闪过一抹犹豫的神色,公子既有把握王珣会出手解决此事,又为何要冒险亲自拦一回清河王?虽常年一副冷淡的模样,可公子即便是对待府里的侍从也向来赏罚分明,温和有度的,似那日那般,冷酷弑杀的命令,自己也是头一次接到。分明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郗粲所料不错。这位连先帝都要礼让三分的老师,并不像传闻中那般缠绵病榻,年逾古稀仍然精神矍铄,一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睛盛满了精明算计。
老人全神贯注地落下最后一个墨点,满意地看着这一副字,漫不经心道:“你是说,清河王死在了自己府里?”
一旁的书生急得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忙道:“是,据说死的不太光彩。府尹那边,学生已着人去问过了,确有其事,清河王府并无异议。”
裴公重又铺纸蘸墨,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
“老师,这清河王死了,于我们可无半点好处,可您为何,为何……?”
裴公不甚在意接道:“为何无动于衷?”
“若我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一个清河王身上,今时今日哪还能立足于此?”裴公仍旧专注于笔走龙蛇,“先帝子嗣不少,便是那起子奶娃娃,也有长大的一天,一个摸不准脾性的隔系王爷,死了便死了,何足道哉?你可想过,会是谁下的手?”
书生恭谨道:“学生以为,清河王一死,获益最大的便是靳王之流。郗家虽然移屯京府兵至姑熟,但京府兵从未出离开驻地,主将郗陵将军连家门都未入,郗家在这件事情上,尚未表明或者说更像是中立的态度。以郗家与靳王两家的恩怨,不太可能出力为靳王两家斩草除根。”
“说下去。”
书生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舞,继续说道:“荆州方面,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皇长子。一来,江家与王家尚有一笔人命债没算清。二来,骠骑大将军江忱急于建功立业的心思,已是路人皆知。无论这心思是为何,但靳王绝非主战派。靳氏毕竟是靳后的母族,又与王氏同气连枝,即便江家以重兵攫取摄政之位,若靳王这等士族不答应,也是困难重重。”
裴公赞赏地看了书生一眼:“言之有理。究竟是靳氏还是王氏下的手,有何分别。让人在意的是郗江二府。荆州军和京府兵不一样,这两支军队决定着这盘棋该如何走下去,他们可以分,却万万合不得。”
书生面上仍一副愁云惨淡:“清河王一死,皇长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日继承大统,靳王小人一朝得志,怕是……”
裴公轻叹一声,这个关门弟子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虽是忠心耿耿,却始终少了一分拨云见雾的透彻,待自己百年,怕是真的要被靳王之流生吞活剥。若是江愔真能为己所用……
裴公道:“□□皇帝渡江而来,迄今已有三代,想当初王氏也是可与天子共天下,可你以为,就真的可取而代之吗?”
“这满地的豪强士族,门阀将领,哪一个服了谁?”
只听裴公悠悠道来:“既然谁都不服谁,谁也不想打破这个平衡,那个位子究竟谁坐又有何妨?终归,都是有名无实。”
书生似是回过神来:“老师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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