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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哥”清晨时分，林肃下意识往热源的地方靠了靠，喃喃了一声。
顾炎倏然惊醒，回头看了眼窗户，关着的，又侧身拿过空调开关，把温度调高了一些，这么一折腾，睡意基本散干净了，顾炎俯身吻了吻林肃的脸颊，哑声道：“你继续睡着，哥起来看看。”
“嗯。”林肃应道。
秦嫂指挥着工人在老宅四周都挂上了红灯笼，顾炎洗漱好下来，看着窗户上的剪纸，心情跟着愉悦了几分，“秦嫂，煮一碗蛋羹，放点儿香油。”
“给小肃的？”秦嫂笑道：“早就准备好了！热着呢。”
顾炎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厨房有什么，都给工人分点，除夕也好博个好彩头。对了。”顾炎四下一扫，“我爸妈呢？”
“刚好到了一批先生从国买的珠宝，其中一颗蓝钻石夫人很喜欢，一大早就扯着先生去看了。”秦嫂偷笑：“多少年了，夫人还跟个小孩似的。”
那还不是我爸惯的，顾炎心想，但转念再一想，又觉得惯媳妇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等到十点，顾炎打算上去喊林肃起床，秦嫂忽然面色着急地跑进来，紧张道：“少爷，老爷子来了。”她顿了顿，“还帯着那一家。”
那一家，指的应该就是顾昊明_家。
顾炎思忖了一下：“帯进来吧。”
“少爷？”
“带进来。”顾炎掷地有声，“避开还以为我们怕他了，就迎到客厅倒些水就行。”顾炎摆摆手：“别放太贵的茶叶啊。”
顾炎没跟林肃说顾擎天来了的事，打了个内线电话让秦嫂将早餐送上来，然后叮嘱林肃吃完东西就写作业，他们之前玩的太野，老师们又因为要上高三下了死手，等年过完就要开学，这卷子还有好几沓呢。
“嗯。”林肃吃着鸡蛋羹，笑了笑。
“你好大的架子。”顾擎天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看到顾炎下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剩下的几个人神色各异，都不是好鸟。
顾炎从容地坐在顾擎天对面：“说吧，什么事？”
“这是我家！过年了我回来看看都不行？！”顾擎天拐杖砸的“咚咚”响。
顾炎靠在沙发上，笑着眯了眯眼，心想算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呢？除夕气出心脏病还要脏了自家这块地。
“那个，顾炎啊，你爷爷就是想家了。”刘美嘉给顾擎天倒水，语气温柔，表面工作真的不错。
“行吧。”顾炎佯装起身：“你们随意。”
“等等！”顾擎天现在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跟顾炎硬碰硬，他沉着脸，低声道：“城南码头开发项目，你把你哥的名字也加进去，我给你六百万。”
“我哥？”顾炎惊讶：“顾骁然？他不喜欢经商。”
“我说的是顾朗！”顾擎天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别生气，“这项目是你在负责，加个名字不难吧？”
“不难，六百万也够。”顾炎眸色冰冷，“但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能理所应当地说出这番话？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顾擎天气得脸色涨红，“顾炎，你跟你爸是怎么对你小叔一家的？你小叔的身体缓了三个月才缓过来！你们就这么不顾念亲情吗？！”
此话一出，顾炎彻底冷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