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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宽阔浩渺不见边际,起伏绵延不知何尽,便是比之燕楚之沧澜、渭阴等大江大河亦毫不逊色。
但不同于沧澜等江水波涛汹涌、水流湍急,眼前的河水平缓温顺,水波不兴,清澈的河水,仿佛镜面,又似玉带,萦绕在群山绿色之间,倒是为这方洁白无瑕的世界增添了一抹颜色。
眼前的大河,便是浮日公主所说的寒河。
寒河,顾名思义就是这条河的水很寒冷。
寒冷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任何东西接触到寒河之水,都会刹那被冻结,就算是坚硬的金铁、石头等物品,扔到河中,一时三刻都会冻成齑粉。
可神奇的是,寒河却从不结冰。
所以,没有什么船只,可以在寒河上航行;除了诡怪外,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寒河中生存。
因此,想要过寒河,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从空中飞过去,要么让寒河中的诡怪载你过去。
不过无论是飞过去,还是让诡怪驮你过去,都不是容易的事儿。
寒河宽约八百里,若仅是宽倒也罢了,关键是寒河的上空,同样十分寒冷,且因寒河之故,时常会出现各种奇幻、诡异的气象,譬如只存在半空中的龙卷风,大如磨盘的冰雹、寒流所形成大雾等等,十分危险。
当年浮日公主不知天高地厚,就曾欲仗着身上的宝物,从寒河上空飞过去,结果就吃了大亏,差点儿没气力耗尽,掉进寒河里去,幸好最后关头寄附于她身上的转轮天王出手,才保住了她一条小命。
吃一堑长一智,浮日公主回来的时候,便乖乖用从雪国那里得到的方法,渡过了寒河。
浮日公主从雪国得到的横渡寒河的方法,便是借助寒河中的诡怪,利用其力量,渡过寒河。
雪国所在之地,距离寒河不远,而雪国子民亦时常猎杀寒河中的诡怪,以为食物,或用以修炼,自然对寒河十分熟悉,也有一套在寒河上自由行动的方法。
虽说以叶青如今的实力,从空中飞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既然有更省事的方法,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他脑子又没病。
站在寒河边上,叶青从九重天中取出一坛酒,倾倒进河里,酒香顿时四溢,随风飘散开来。
片刻的功夫后,平静的水面上,荡开一层涟漪,一个硕大的牛头从水中伸了出来。
只见那头牛,通体雪白,身上长满鳞甲,四肢修长,额头正中长着一根透明如琉璃的独角,威风凛凛,神骏异常。
当那头白牛游至先前倾倒酒水的地方后,哞得叫了一声,声如雷鸣,霎时水波荡漾,波澜起伏。
然后,白牛张口一吸,方圆十数丈内的河面齐齐塌陷,所有河水尽数没入其口中。
“这就是独角白犉吗?”
叶青看着眼前神骏异常、气势磅礴的白牛,眼底露出些许好奇。
风倾幽笑道:“传闻独角白犉嗜好灵酿与雪莲,果是如此。”
独角白犉,天灾级诡怪,仅存于这寒河之中,是寒河独有的生灵,形如牛,有鳞甲,生独角,神骏异常,被雪国子民敬为神灵。
独角白犉通人性,晓人言,性情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喜好美酒,喜食雪莲,越是香醇凛冽的酒水,越受独角白犉的喜欢,越是珍惜罕见的雪莲,越受独角白犉青睐。
故而若以美酒或雪莲为酬,或可招来独角白犉,与之达成合作,独角白犉便会载你过河。
当然,若是雪国子民,就没这么麻烦了。
因独角白犉被雪国子民敬为神灵,故常年都有祭祀活动,故平时无需美酒或雪莲,独角白犉也会为雪国子民所用,助其渡河或者猎杀寒河中的其他诡怪。
而像叶青这种临时抱佛脚之人,就没那么容易了,想要让独角白犉帮忙,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就譬如酒,不能是寻常的酒水,必须得是百年陈酿,若是雪莲,也不能是普通的雪莲,必须得是珍稀罕有的雪莲。
叶青先前向河里倾倒的那坛酒水,就不是寻常酒水,而是以百年份的佛心雪莲为主材酿制而成的百年陈酿,名为佛心酿,是燕国的十大名酒之一,更是皇家御酿,寻常人难得一见。
叶青手中的佛心酿,自然是浮日公主送的。
“哞……”
这时,只见独角白犉吞食了方圆十数丈内的河水后,长吟了一声,闭着双眼,牛脸上露出人性化的陶醉之色。
片刻后,独角白犉睁开眼睛,彻底浮出水面,四蹄踏着水面,如履平地,向叶青和风倾幽行来。
独角白犉的实际体型,远比先前在水下时要大得多,高三丈有余,长不下六七丈,如白玉的鳞甲,比雪更白,比玉更明澈,行走之间云雾清光萦绕,真真是宛如神明。
“哞……你们是要过河吗?”
独角白犉行至叶青与风倾幽身前,垂下硕大的脑袋,其身形看似霸气威武,可声音却醇厚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好感。
“见过尊神,我们确想过河,不知尊神有何条件?”
独角白犉被雪国子民敬奉为神明,雪国之人也常以神称之,叶青也就入乡随俗了。
“不用客气,我叫白霭。”
白霭和善道:“最近寒河不太平,过河怕是不安全,我劝你们过些时日再来吧。”
叶青好奇道:“不安全,为什么?”
白霭也未隐瞒:“前些时日,一头三眼凶猿闯入寒河,那凶猿不仅强大,而且残忍暴虐,嗜杀成性,尤喜食人,许多雪国百姓都被它给吃了,我的好些族人,亦为其所伤,我们亦奈何不得对方。”
“你们也奈何不得?莫非那头凶猿是亘古级诡怪?”叶青与风倾幽相视一眼,均有些意外。
独角白犉能被雪国敬奉为神明,除却亲近人类,卖相极佳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独角白犉的实力极为强大,乃是天灾级诡怪,不仅如此,独角白犉并非只有一头,整个寒河中至少有十数头独角白犉。
独角白犉十分团结,如果有一头独角白犉受到欺辱、伤害,其他所有的独角白犉便会群起而攻之,简单来说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碰了一人便是惹了全家,突出一个以多欺少。
所以,独角寒犉可谓是寒河当之无愧的霸主。
而如今那头三眼凶猿连独角白犉也忌惮不已,那便只有可能是亘古级诡怪了。
独角白犉说道:“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那头三眼凶猿确实是亘古级诡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