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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甜言蜜语在他的脸被毁声音变的难听残废只能在轮椅上坐一辈子时，全都化为嫌恶厌恶的言论。
只有季寒，曾经他最好看的时候不会说好听的哄他，木讷无趣，也没送过他一次鲜花，就算他对不少花粉都过敏，但想收到想鲜花的心还是有的。
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老男人，在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了此残生时，一点一点的学会了甜言蜜语来哄他，照顾他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面逐渐变得娴熟。
上辈子他曾经遗憾过很多次，除了遗憾更多的是自卑，觉得那幅模样的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季寒。
而现在到了这辈子，一切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依旧健康，未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陪着季寒慢慢走完。
洗好澡后，慕然躺在大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
季寒卧室的床是双人床，慕然这么长时间里一直睡在季寒平常不会去睡的那一边，微微偏过头就能闻到身侧空着位置上放着的枕头上季寒残存的味道。
浅浅淡淡的冷香，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伴着鼻尖清浅的熟悉香味，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中。
第二天，敲门声将慕然从睡梦中唤醒，慕然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只有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才早晨七点半。
往下挪了挪想继续睡觉，敲门声依旧在继续，锲而不舍的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好半天慕然才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和季寒说过的话，说自己想在今天跟着他一起去公司里，让他早上上班前喊自己起床。
慕然对季寒的作息还算是了解，知道他一般早晨会在七点钟出门去公司，而现在已经是七点半，本身就已经迟了。
如果是上辈子，慕然一定不会意识到这么细微末节处的东西，不就是稍微迟了一点儿吗？有什么呢？
但是这辈子，掩藏在平淡生活下细微末节处的温柔与纵容，却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暴露在他的眼前。
就比如……这迟了半个小时的上班时间。
慕然嘟着嘴有些气闷，就不会进来的吗！不管季寒怎么敲门，慕然就是不从被窝里面钻出来，靠着枕头闭上眼睛装睡，等听到门把手被摁下门打开的声音后，睫毛紧张的颤了颤。
他意外的期待季寒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叫他起床，紧张的粉嫩嘴唇微抿，藏在被子内的手紧张的已经在冒汗。
季寒走到床边准备开口叫慕然起床的时候确实有些纠结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视线从慕然脸上扫过时却注意到他轻颤了一下的睫毛，稍微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低声道：
“醒了就起来吧。”
装睡失败的慕然有些气闷，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季寒，出声道：
“你帮我拿一下我要穿的衣服。”
“嗯，要哪几件？”
“衣柜第一格抽屉里，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