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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考上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写着“国际汉语教育”,不是她理想的学校,也不是她理想的专业。高考她没有发挥好,而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我和她心理素质太差了,永远做不了黑马,考试从来不能正常发挥。查到分数之后,姐姐失声大哭,她说她的目标最低都是211啊!我和妈妈就坐在她身边,竟不能安慰她!过了好久,姐姐平静下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她要复读。我知道她的理想和抱负,复读我是支持的。可是复读有风险,更何况我们的心里素质没救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姐姐觉得起码是二本,思来想去就妥协了,以后考研究生……
文理分科,我选择了理科,很多人不理解,因为我的文科成绩班上最好,历史、地理、政治可以考接近满分的分数,用班上同学的话来说“逆天到无法形容”。我的理综其实不如文综,文综我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无人敢挑战;理综我不是每一次都能考第一,姑且算前三吧!之所以选理是因为我觉得理科比较难,如果我想自学,难度太大。而文贵在感情与情怀,自己如果想学,还是可以看懂五六分的。所以我就这样选择了理科。我的地理老师特别喜欢我,我的选择令他很伤神。我的英语成绩不好,选文选理都逃不掉……
直到今天我都不后悔我曾经的幼稚,只是姐姐和我的一些朋友比较唠叨,她们说我也会添上几句,是呀!是呀!当时脑壳被门夹了。其实我从未后悔过,即使我后来没有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即使我没有学上牛哄哄的专业。
我们真正区别于别人的是什么?是美貌?是身材?是气质?是金钱?是成绩?是社会地位?是学识?呃……是这些吗?是的,就是这样!这些很重要,没了这些很多人会有缺陷,不健康。我赞美这些东西,因为他们使得人类独一无二,优雅、尊贵、高级。可是隐隐约约,我觉得好像还缺了些什么……但是尽管这样,依然我不能割裂什么,颠覆什么,我们活着各有各的空间,阶级不同意味着从睁眼看世界的第一眼,就注定不一样。
我一直在思考,我与别人不同之处在哪里,这个分析题我做了很多年,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得出一个差不多的答案,我看过的书、走过的路、相处过的人、脑子里思考过的东西,才是我真正区别与那些二百五的地方啊!并不是我吃的、穿的、用的那些东西……
开学了,读文科的同学走了,又补上了一些读理科的同学。学校说要教学改革,“翻转课堂”主题是“把课堂还给学生!”基本要求是学生以小组为单位讨论学习,老师要启发式教学,摒弃传统课堂的所有模式,包括课桌的摆放形式。听起来有点意思,并且还给每一组都配发了一块办公室用的白板,用来分享学习成果,像出出黑板报那样,每周都要更新。文理分科之后,小组六个人,六个学科,刚好一人负责一科。
我们班的课桌,两两相对,组成了两大张左右并列与讲台九十度垂直的会议桌,组号奇偶左右依次数着下去,进了教室我会有一种来开会的错觉。而小组不能自由组合,老师已经分好了,每组3男3女。看了名单我有点莫名地紧张,名单上标着,我是组长,而其他五个人我都不熟悉,有一个女生李艺丹是新同学,一个男生邹小宝还和我闹过不愉快,其余三个段丽冉、陶谦、成风万里,以前几乎没有和我讲过话。我觉得以后的合作不会太乐观,有点郁闷。
曾曼选了文,现在我们已经不在一个班,以前她和班上很多同学处得都很好,我确实觉得这是一种过人的能力,而刚好楼下遇见,我们停下来闲聊了几句,我和她抱怨说:“为什么非要分组啊?真无聊!不分组之前大家不学得挺好的吗?”曾曼有点同情我说:“你不用绷得这么紧,其实很多同学都很好玩的!你平常呀……太不合群了,一点机会都不给那些想亲近你的人,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我觉得没必要,笑了笑说:“这些我知道,可是不管是处得好,还是处得不好,结果都是一个样,大家都会桥归桥路归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感情要留给值得的人!”曾曼不敢苟同,笑了笑说:“是吗?那谁是值得的人?”我说:“不知道!反正世间大多事情都不值得!”我赶紧转向重点说:“你以前和段丽冉处得不错,她人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在背后向她打听同学,曾曼很吃惊说:“这个女生不错,很好相处,只是你为什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以前你是不是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我最不喜欢曾曼的一点就是一旦聊起来,废话特别多,很烦人。我说:“没什么,现在在同一个组,坐同一桌,所以想了解一下!”曾曼说:“是喔!现在这样你很崩溃吧?呵呵……我都有点同情你了!讨论的时候你是不是一言不发?觉得无话可说?你们组还有什么人啊?告诉我,我给你科普一下他们的‘百度词条’!”她又来了,真是没完了,我说:“拜拜!”说完转身走了。曾曼追上来说:“墨葵,你知道你哪里最讨厌吗?就是听话从来不听重点,说话从来不说完,还总是不给别人面子,自以为是!真的很讨厌!”我听着她的抱怨不为所动说:“谢谢你的评价!我无所谓!”
我回到教室,笑笑自己,也笑笑别人,我不想了解所有人,所有人也不用都了解我,有些人认识和不认识没有区别!
我和邹小宝之前有过节,突然间坐在一起,我觉得很别扭,我不是还在记恨他,而是觉得他对我还有情绪。我们对面而坐,四目相对没有一句话,我在想该说什么呢?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才最好?我正准备做作业,不管这些破事,这时邹小宝说话了,他笑了笑说:“墨葵……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哥有女朋友喔!”我噗嗤一声笑了说:“谁含情脉脉了?姐对你没有那意思!”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经过这样一个玩笑之后,什么都好了。其实本就什么都没有,干扰多来自于自己的遐想,如果每个人都大气一点,世界会好上太多。
黄廷轩又和我一个班,如果是往前一年,我会非常激动,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感情,再次聚在一个教室居然和陌生人初次见面一样,生分到无话可说,我甚至忘记了他是我读书生涯中坐得最长的一个同桌。还好,他和我不在一个组,对于这个我觉得有点幸运。
很久都没有见到扬帆,心里还有些思念,他一定会选理科,所以一定会留在原来的班级,他应该还在隔壁,可是为什么我都没有看见他呢?和扬藴聊天的时候,我鼓足了自己最大的勇气问扬藴:“扬帆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我不知道扬藴是懂我还是不懂我,他用微弱的声音说:“他爸爸妈妈给他转学了,去了实验中学……那里封闭式管理他爸爸妈妈比较放心。”我没有说话,扬藴解释安慰道:“他爸爸妈妈对扬帆期望很大……你知道的,他现在成绩比以前差了很多……”
转学了,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临别前连一句“再见”都没有,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没有以后了?扬藴说:“……只是换了一个学校,没什么的,大家还在一个城市。”可是我却觉得事情很严重。我有气无力地说:“张越灵呢?也转学了吗?”扬藴轻轻地点点头说:“嗯……”
一起走了,他真的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不见了,而且还和另一个女生一起,我是应该恭喜他呢?还是应该恭喜我自己?我解脱了,还是他自由了?我不知道……
过去的这周,我没有带手机去学校,一、是因为学校禁止带手机,搜查特别严格,惩罚特别严酷;二、是我想好好学习,周末回家拿到手机,我的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冲动,我想把他的□□加回来,我想随时随刻知道他的动静,我想时时刻刻握住他的信息。可是打开□□软件的时候,我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我该怎么发“申请”呢?他不会理吧?肯定不会!那怎么办呢?我点开扬藴的头像,进入他的空间,通过他空间,进入了扬帆的□□,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我居然零负担,我都有点瞧不起自己,可是又能怎么办呢?爱真的让人很卑微。他发了自己新学校的照片,还不错,看完之后我把自己的浏览痕迹删除了,他过得很好,而我还是那么傲娇!
慕楠约我一起吃饭。她说:“我上周末遇见扬帆了,他心情不错,环境适应能力挺强!”我说:“那挺好的!”慕楠知道我一直都放不下扬帆,她问我:“你有什么打算?”我说:“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慕楠沉默了几秒说:“嗯……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说完她把手抬到我眼前晃了晃说:“这个手链好不好看?”我看了看说:“好看!”她说:“这是我朋友思思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很贵的!”这时我才意识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在提醒我她生日到了。同时我也意识到,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其实今年我本不打算送她任何东西。可以说我开始计较得失了,也可以说我对她失望了,更应该说对送温暖这件事情我累了。
我不咸不淡的态度,慕楠感觉到了,下午的时候她来教室找我,送给了我一张贺卡,我打开一看,居然是去年剩下的圣诞老爷爷,非年非节的这不合时宜吧?她真可笑,到现在还在侮辱我的智商!
我的这些朋友,以前每年他们生日的时候,我都会为他们精心挑选礼物,制造惊喜。虽然从来没有回馈,但是我从不计较,因为我觉得对待朋友就应该宽广无私。可是现在我不想自得其乐继续陶醉在奉献的美德之中了,朋友是相互的,我也需要来自她们的关怀,如果这种关系不能平等,那就不要再说是朋友!
慕楠、赢宪和我从小学开始就非常要好,情绪上来的时候,我会对她们有想法,可是回想起曾经,又会觉得十几年的友谊异常珍贵。我给慕楠买了一只水杯,没有花里胡哨的包装,我就直接递到她手里,说生日快乐!可是慕楠的眼神马上灰暗下来,失望到应付的话都不想和我多说,她握着杯把,看了又看,才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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