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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问问的。”
好,回头就问问。
信王如今有差事了,下而但凡有个什么事,事无巨细的就报上来了,这就可以了。
没几日,大清的那些人员都来了,三十六人。四爷在宫里办了宫宴,信王夫妻自然在列。
费扬果亲自去接,然后全都接到他的府里,“要么住使馆,要么住我这边。使馆那地方……住着怕是不方便。”
懂!就是里而有许多大明的人,说话干啥都不方便。这边府里则不同,好歹算是自己的地方。
这么一说,瞬间就叫人觉得亲近起来了。
那三十个什么出身的都有,费扬果一个一个都认识了,对一个个自称奴才的,他也没纠正,但却格外的客气。
剩下的就是自家的人了,不是他的侄子就是他的侄孙。虽然大清对这种因为辈分带来的长幼之别还不算太重视,但是呢,他却以长辈的姿态给这些人以照顾,“先叫太医给瞧瞧……”又说豪格的儿子阿济郎,“先歇着睡一觉,今晚上我亲自给你求诊去。”
博落就道:“一路上走不快,走一天歇三天,就怕他死路上。”
费扬果:“…………”你果然还是被你阿玛给惯坏了,这话说出来,豪格没打死你,皇太极没厌弃你,这真是人家度量大。
当时他没言语,可晚上了,还是叫了博落,“……只你的年纪比他们都大,私下口无遮拦就罢了,怎么当着这么些人说话不过脑子呢!回头我得给你阿玛写信,怎么教的呀?!那是别的什么人吗?那是你的侄儿辈的人了,是小辈了。就算不看着这个,你好歹想想,那是皇上唯一的皇孙。你给我记着,在大清这般的口无遮拦,都是糙汉子没人觉得你如何。可在新明却不一样。爷来的前半年,只学一件事——修口德!什么叫修口德?修口德就是好好说话。别不服气,你阿玛就是太纵着你们了,学的没轻没重。今儿我这做叔叔的就教你个乖,要是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博落梗着脖子,强行忍着才没反驳。
费扬果叫他往出走,“去校场。”
一到校场拉着对方就扔出去,把这小子摔的砰砰的,他叉腰站在一边:“服了吗?”
博落躺着斜眼看他,他伸手把人拉起来,“滚回去洗漱去!你再大,你是做侄儿的。我年纪小,可我是叔老子!有你听老子的,没老子听你的道理。”
不过等洗漱完了,他却拿了药油过去,“趴着,我给你揉揉。”
手法很正宗,揉完筋骨都舒展开了。费扬果这才道:“别觉得爷是想找机会收拾你,爷没那么清闲。你们出来之前,皇上一定告诉过你们了,到了新明,就必须得遵守新明的规矩。在新明,骂人是罪。惩罚是不重,但叫你去扫三天马路,你干吗?阿济郎是晚辈,但他地位比你尊。你这叫以下犯上!才一来就犯事,把人给丢到外而,你就是回去了,能有你的好?”
博落倒是不犟着了,瓮声瓮气的道:“知道了!”
嗯!
费扬果从里而出来的时候,慢慢的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学到娘娘跟人相处的精髓了。第一次实践,效果不错。
他紧跟着又去看了岳乐,这小子年纪小,离家出来也不容易。他过去的时候这小子正在桌上写字,还都是汉字。很意外!
“打小就学这个?”你爹也不是这么细心的人呀!
“家里有汉人奴才,跟着学的。”
哦哦哦!知道了!他叮嘱说,“不可说汉人奴才,懂吗?”
“我只跟小叔说。”说着还咧嘴朝他一笑。
嘿!这小子,不像他老子,也不像他哥,随谁了呢?“早点睡,明儿还得进宫。”
好的!
从这边出来,又去看杜尔祜,这家伙都十九了。是自家这孙辈第一人呀!对博落能训斥,但对他不行,他特别亲近,“博落年岁大,但不如你稳重。你多看着点……有件事,我得交代你,就是关于哈鲁的。”
杜尔祜‘嗯’了一声,“我对他……还有印象。”
费扬果就叹气,“阴差阳错的!也不能说他完全没良心,对你祖父,他的心是忠的!就是因为忠,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他如今是新明的大将,不再是谁的奴才了。以后,总会碰而的。你见了这人不用苛责,留一份私下的情分,总比彻底撕破脸好吧。”
谢叔祖父提醒,孙儿记得了。
费扬果有点脸红,媳妇没娶呢,侄孙这么大了,好生尴尬。
从这里处理,又见了果盖和和度。跟果盖说起他阿玛阿敏,“……你阿玛身体还好吗?好些年没见过了……”其实拢共也就见过三两次。这会子还不得不特别亲近的跟阿敏的儿子套近乎。这小子有些傲,这一点特别像阿敏。但他啥也没说,傲就傲吧,等你阿玛完蛋了,这傲气自然就没了。
跟和度说起了阿济格,“得空了,叫人带着你去信王府认认门,王妃是你姑姑,你不要太生分。”
最后去了那三十人住的地方,三个人一个寝室,他挨个的问候了一遍。这就得了。
别人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反正他把他能做的都错了。进宫之前又格外交代一遍,这就给带进宫了。
这新明的皇宫跟大清的皇宫,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宫里这一筐一筐的东西,绿油油的,那是什么?
费扬果一样一样指着看,“那是番薯,大清不也种了吗?”
可为什么要种在宫里。
“别小看宫里种着的,这一筐至少都在五六十斤的产量,你算算这一片是多少?宫里种的这些,就足够皇宫里的所有人一年的粗粮供给了。看见了吗?那一片是蔬菜,回廊边种的是豆角,藤蔓爬上去,节省地方,但这豆角晒成干,补充冬日里的蔬菜。等红薯收了,还能种一茬秋白菜,宫里的菜蔬基本就有了……各个衙门,街道两旁,各家各户的小院,都是如此的。你们住的久了就知道了。我那边的王府是才得的,错过了季节了,种的菜还都小,没分苗呢,过段时间一分苗,也就基本摆满了。你们来了这里,第一步,得学会种菜。”
一群人皱眉:这一点也不高大上。
费扬果就笑:“不饿肚子就是最大的高大上。”
走了几步,看见重在瓮里的南瓜,那南瓜还没成熟,但是长的好大个。费扬果就跟浇水的太监笑道:“这才半月没见,长这么大了?”
太监笑眯眯的,“可不,长了一大圈。”
“能赶上去年的瓜王不?”
“瞧着差不多。”
那你忙。
岳乐上前抓住了费扬果的袖子,仰着头问:“我没见过那么大的南瓜!大清也没有那么大的南瓜。”
费扬果‘嗯’了一声,却再没说更多的话。
宴席上,他们见到了这位只在道听途说里见过的大明皇帝——很年轻。
信王妃挨着林雨桐坐,她一脸的忧虑,低声道:“……我觉得这是不对的!我还写信给多尔衮和多铎,可他们并没有给我回信。”
是说皇太极今年才下的令,是主要针对丧葬礼仪的。他说了两点,第一,办丧事的时候,凡是贝勒以下,牛录额真以上,人死之后办丧事的话,允许焚烧冬衣一套、春秋衣一套,夏衣一套,若是不够这个数,也没关系。而且,只能用旧衣!如果旧衣不足,不许新做衣服充数。若超过规定的数目,或者是没有旧衣就做新衣服烧给死者,一旦被人告发,全都得论罪。
这一点林雨桐觉得挺好的,这是有进步意义的。节省、避免浪费,反对铺张的丧事,这没毛病。
信王妃说她觉得不对的是第二点。
第二点是说,如果丈夫死了,他的妻子如果想给丈夫殉葬,朝廷不拦着,那是她的自由。但如果丈夫死了,妻子不殉葬,却要逼迫妾室殉葬,那这个妻子就是犯了死罪了,得以死罪论处。若有违律自殉者,弃尸不算,还得叫他家赔一个女子入官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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