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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帆把酒杯一摔，“滚，你才同性恋，你全家同性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酒杯碎裂成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章勋也被吓得够呛，酒醒了一半，把几个女生全部支走，讨好道，“左哥……对不起，我瞎说的，我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啊？你不会是恐同吧？”
恐同？
左帆没有说话，僵硬地点点头。
“哦，我就说嘛。”
章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赶忙拿了纸帮左帆擦衣服上的酒迹。
方才酒杯被摔碎，酒洒得衣服上、桌上、卡座沙发都是，酒气熏天。
左帆发现自己的背包也湿了一大片，打开背包，里面似乎还有纸……是程寂的作业本！
左帆这才想起来，他吃霸王餐出来的时候顺手牵羊，把程寂的作业本也一起装包里带出来了。
左帆紧张地把作业本拿出来抖了抖，发现因为背包的隔层渗入的不是很多，但还是有几张纸完全湿透，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
“这……这是你的吗？也不像你的字啊，你的没这么好看……”章勋发觉左帆的脸色有点可怕，“不对啊，你怎么会写作业……”
那几张纸被酒水打湿后粘在了一起，左帆把作业本举高小心翼翼地试图把几张纸分开，但纸已经变得柔软易碎，最后只分离了一半，另外一半纸直接从中间裂开。
算是完全不能要了。
左帆说不清自己此刻什么心情，他眼前出现的是程寂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脸，那张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出现一丝愤怒？
程寂是好学生，和他不一样，他根本就不知道作业为何物，但是程寂却是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写的，也不知道这些字要写多长时间……
而且他的字真的好看啊，笔迹遒劲有力，端正而不小气……
左帆默不作声地把那湿透的几张纸撕掉折好放进上衣口袋里，又把剩下的作业本合上揣在怀中，拎起还在滴水的背包走向酒吧大门。
“哎，左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那么重要！”
章勋跟在他身后慌慌张张地道歉，他哪敢惹左帆生气，当初开酒吧的二十万本金还没还他呢。
当初让左帆来投靠他，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把欠的钱当个人情一笔勾销。
酒吧门被摔上，吵闹的音乐声中，章勋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头。他忽然想起，刚才左帆把作业本拿出来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封面上的名字。
好像是叫……程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