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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先入夜前来玉涧阁应卯的时候,阁中只剩下赵懿萱在抱厦的长椅边摆好了小桌椅,放着一些外用的药膏、药粉和棉布,他带着些许犹疑,乖顺地在长椅上坐下。
他自己已经简单清洗了伤口,现在脸上除了青紫,只有几处一指宽的口子,都是被按在地上的擦伤,手上几乎每个指节都带着擦伤,高高肿起,或皮开肉绽。想来被打的人也不好过。
她拿起镇痛止血的药粉,用小帕子蘸了一些,伸出右手向他讨要他的手指,他却往身后一藏。
“臣自己来吧。”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你那手背上怎么自己擦?”
“我自己可以。”他自己拿起了药粉直接往手上倒去,皱了眉,但没有出声。
如果他还一口一个殿下,赵懿萱也许会直接把药抢过来,但是他换成了“我”,她便不想强迫他了,安静坐着看着他自己上药。
他是刚刚洗漱过来的,皮肤和束发中带着些许皂荚气味的水汽,于是赵懿萱绕过长椅站在他背后,解开了他的发冠。白牧先瞬间僵直了后背,不知如何抗拒,手抬起又放下。
从发冠到其中细细编上的几缕发辫,她的手指灵巧却干脆得不容拒绝,分开手指一下一下的捋着他半湿的发丝,夜间寒气重,发丝摸起来比空气还要凉,直到发根才有些温度。白牧先早已忘记自己指节上的刺痛,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膝头的衣角,指节上的伤又崩开了些许。
她的指尖带着些许力道,稳稳地握住大股的头发稍稍用力,又缓缓松开,他原本盘根错节的想法瞬间像随波摇摆的水草,柔软而放松。他心里又想,这会不会也是甜蜜的陷阱。
“他们拿什么事激你?”
回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想来,宫里不管多琐碎的事情,他都能耐心地,平稳得近乎惹人生厌地完成,只有一件事他三缄其口。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在意梁辰。”
“毕竟尊称他一声老师,他也算是这些年,臣比较亲近的人了。”
他心里想,哪里是因为梁辰,这么多年冷言冷语他没听过吗?哪里值得为此与人掀桌子。
“他是个很好的人吗?”
“他,对人都很好,还指导过我念书”
“你为什么不想提当年的事?”
“殿下书房里有几家印坊汇编的每年的小报、策论校刊合集,也包括嘉明七年。臣看了许多,写得”他沉默良久才答非所问。
“我知道,她不疯,也不傻”
“臣知道,臣只是不懂,一桩旧事到底对殿下来讲为什么这么重要。”
“真相不重要吗?”
“人死不能复生。”白牧先郑重又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上个月熙国公府的徐氏进宫来,这个月御史台的王家也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的婚事再拖也拖不过两三年了。”
白牧先一怔,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带给他的紧张从何而来,像野草一样在身体里疯长。
“那真是,臣期盼公主能够早日择选良婿。”他强扯了扯嘴角,一点都不喜庆。
“你也太高看我了!你以为我只是好心给别人平反的?等真相大白,沉冤昭雪了,我就回去嫁人,从此高枕无忧和和美美?我要是这么正直,那么孝顺,怎么不嘉明七年就去敲登闻鼓喊冤?”赵懿萱激动地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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