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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沉默地低着头，藏住了眼中泛起的水光。
她当然明白魏书荣的意思与立场，可她真的…至少目前，她无法把这些数据公之于众。
她努力压着痛苦之情，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思考许久，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魏先生，数据我可以交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在军校赛结束前，你不能公布数据。而且在进行数据分享前，必须提前告知我。若是你做不到，那我还是会坚持毁约，哪怕被赶出焚焰，我也认。”
其实于如曼仍是不愿分享这些数据的，她哪里忍心让温久的悲惨过往被知晓，又怎么愿意让温久被世人视为实验品。
可她知道，如果今天是温久与魏书荣见面，温久定不会像她这般出尔反尔。
因为温久不会去在意那些世俗的想法和眼光，温久只会如同一把利刃般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只要分享数据能尽快找出前第三军区和前第五军区的余孽，还能挖出一直在暗中帮助这些余孽潜逃的幕后黑手。
那温久必然会答应分享数据，半点都不会犹豫的。
可，她做不到。
她希望温久可以安安稳稳地参加完军校赛，也希望温久可以做个普普通通的快乐孩子。
所以她会犹豫也会挣扎更会不舍，就请允许她不守信用这一次吧。
见于如曼提出条件后又陷入了沉默，魏书荣知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
魏书荣认真想了想，觉得于如曼的要求也不算离谱。
至少，比先前拒绝分享数据要好得多。
而且魏书荣知道，于如曼的女儿就是温久。
虽然只是收养的，但这么多年过去，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再看于如曼现在的反应，怕是早就视如己出了。
温久如今正在参加军校赛，实验品的事情一旦闹大了，确实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这样想了过后，魏书荣才开口：“可以，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允许你带走闪存盘，并且在之后进行转存，但数据必须由我先看过。我理解你，你也理解我。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是盟友，内斗只会让外人捡了便宜。”
于如曼缓了片刻，仍是一脸的疲惫，声音轻轻，“没问题，那你跟我进去查看吧。”
说完之后，她就和魏书荣再次进了刚才的房间。
她在电子面板上调出那些图片与视频，随即让出了位置，同时微微侧头，似乎是不愿再看。
魏书荣也没强求，只在电子面板上操作，又带着满脸的震撼慢慢看完。
当视频播放完的那刻，他也沉默了。
眼中既有悲痛又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于如曼不愿分享这些数据。
换作是他，他也不愿。
但已经说定了，他又要给内部交代，所以他只能表示：“好了，你把闪存盘取下带走吧。数据…等之后再给我。现在离本场比赛结束还有两个小时，你若快些回去，还能够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