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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小身子也跟着僵住,似乎有点害怕他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有想要推开他再跑的意思。
萧鸯赶紧抓住他白嫩的手腕,见他蹙眉后,才赶紧松手,生怕弄疼了他,尽量让他不那么害怕自己,放低声道:“黎鸢,你先不跑好不好?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小男孩盯着他看,又眨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了,不过却没有跑了,而是轻轻推开他要扶他的手,小声说:“我能……自己起来的……”
眼看他那细嫩的小掌心撑在地上,巍巍颤颤地要从地上起来,萧鸯不忍心便又扶着他,试图要把他抱起来,谁知他却扒下他的手:“不能扶我……妈会骂的。”
“摔倒扶一下怎么了?”萧鸯摸着那软乎乎的小手,感觉骨头都是脆的,力道一点也不敢重,“并且我也不怕被她骂,乖了。”
小男孩坚决推开他的手,垂着眼睛小声说道:“她不骂你,但骂我哇……”
说完他又抬起头,一张脸还很稚嫩,肉乎乎的感觉,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上扬的嘴角露出他的小牙齿:“……我怕的。”
萧鸯就这么蹲在他面前,看着天真烂漫的小男孩笑着,坚决不要他扶,然后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稳住身子后,小手拍了拍灰尘,说道:“看……不需要扶的。”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着点点笑意,像是有些自豪,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仿佛在等待被人夸似的,又低下小脑袋看着脚下,蹭了蹭,特别乖顺。
萧鸯心情五味交杂,掌心摸向他脑袋,顺着他的头发温柔地摸了摸几下,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嗯,鸢鸢是乖宝宝,并且好厉害的。”
小男孩一愣,怔怔地盯着他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而后默默地收回视线,抿了抿他微红的嘴唇,低下他的小脑袋,耳朵有点红。
萧鸯一愣,看着他短发下那染上一抹绯红的小耳朵,轻轻地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他耳朵,软乎乎的,笑着道:“夸你,你又不好意思了?”
“唔……别乱捏我……”他伸出小手轻轻拍掉那捏他耳朵的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悄悄地瞅了他一眼。
萧鸯就蹲在地上,撑着脸看着他笑。因此他转动着那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时,又飞快地转移到别处,不吭声了,也没有要跑走的意思。
萧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样子都收纳进眼底,眼底里尽是温柔,末了,才轻轻笑道:“鸢鸢不跑了?”
他说:“不跑了……不是坏人。”
“你怎么就知道了?”萧鸯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可他却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开口解释。
于是,萧鸯又轻轻地问他:“那你不怕我吗?”
他轻轻摇了一下小脑袋,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看。从那清澈分明的眼睛里,萧鸯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盯着我看那么专注?”萧鸯被他专注的眼神盯得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看着这小人儿,软着嗓音问,“让我抱一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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