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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一个人说的有些起劲：
“我还听魏叔说，您痛风又犯了，恐怕这会儿还痛的厉害着，不知找没找好的大夫，有没有药方子？”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自己又接了一句：
“罢了，我忘了您这会儿不愿同我开口，您且也别因为跟我较劲，就拿着自己的身子出气，话也差不多说完了，那我便回去了，您记着我今日说的这些话。”
话落，他站直身子，从庭廊的栏杆上离开，余光瞥见那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的老顽固继续将脸别开着不怎么想对着他。
不知该说他不通情达理还是极其小肚鸡肠。
魏酃摇了摇头，转身冲着院子门口迈开了步子。
直到背影远去，那太师椅上的人才侧过头来，一张年岁蹚过的脸上泪痕满面，已然浑浊的眼睛泛着鲜红的血丝。
他瞧着魏酃顶天立地且离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魏酃迈出了院门，头未回过一次。
——
离开院子后，魏酃直接行到待客的正堂。
一直待在正堂等他二人谈完话的柳策川已经灌了快两壶茶，总削尖了脑袋伸着脖子往里头的院子门口瞧，那架势都快将里头的人给活生生地盯出来一个了。
所幸，没叫他白盯，魏酃到底是叫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走出来的。
“将军。”一见到魏酃其人，他下意识地便唤了出来。
魏酃神色不大正常，瞧上去还有些阴沉。
柳策川走到他跟前，问道：“将军，事情可谈完了？”
魏酃神色不动，淡淡地道：“走吧。”
“祖宗，你能不能不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言子苓才进门便逮到谢偷白正把写好了的信纸往信封里塞。
他可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
早上给他拿药时叮嘱的话说完三个时辰都不到，他倒是赶着趁他没看着的时候偷写了一封信出来。
“谢怀澈，你是不要脸皮的吗，还是你当真觉得我治不了你了？”
言子苓气的将手上端的汤药往桌上一摔，那药溅出来了少许到桌缘上，无故叫这梨木的上好家具遭了殃。
梅珮之还不知道原来叱咤京都的司吏大人能叫人指着鼻子骂成这副模样。
他瞧着谢偷白神色温和，半分不悦也没发作的样子，忽然又高看了言子苓一眼。
接着又听谢偷白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自欺欺人的话，谁不知道这世上就属你言子苓最能治我？”他笑了笑，将信收进了袖子里，一只手将衣摆按的严严实实的。
“那不见得，你还能背着我给旁人写信、看批注公文，商量给人寻个靠谱的派遣掌事，你好的很。”言子苓气的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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