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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冷哼一声，道：“如今的成安看上去风平浪静，内地里的争斗动摇可比你能够想象到的还要严重，这么些年世家独占成安朝廷大半边天，挤的当年半数寒门义士回了老家州城做了个平平无奇的闲散官，上阵杀敌流汗流血的白白送出来一身肝胆气力，唯独叫他们那些投了几两银子、家世人数庞多的赢了座上风头，你说说，凭什么？”
萧成玉哑口无言。
何田田又道：“所以近年来成安各地失了大半民心，数许州城都同成安离了心，洹州便是成安帝沥血十数年纵横捭阖里头一个脱离中央的州城，殿下可还记得洹州三十四年行职的州牧是何人？”
萧成玉凝了眉深思，试图在印象之中找出半点蛛丝马迹，但似乎自始至终成安朝中便没有提过关于各州司职的名字。
他摇了摇头。
何田田又道：“依旧是靖安三十四年，洹州州牧何纪宁下位，由洹州各地郡守县令推选了一位合适的人选任职，”
“此人叫闻兰序，是洹州本地落选的寒门状元郎，原是在京都科举之中一举拿下了进士名次，但由于同一期考生之中有世家望族牵扯的裙带关系，他毫无身份背景，自然就叫人从原本的位置上挤了下来，”
“此事是当年成安擢选科举的掌职收了贿赂私下里安排的，不过后来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倒是给闻兰序此人分配了一个官职，这官位职事便是在洹州做郡守司事。”
“一个进士可从三品官职打寒门翻身仗的人选，眼睁睁叫他们瞧着从成安被赶了回支州，任是谁也心有不平，不过这还不算是真正激怒州城诸民的引火线。”
萧成玉：“那是什么？”他抢着问道。
何田田道：“后来一直到如今的靖安三十七年，成安各州县推举上去科举考试的人一一叫他们以往年的方式给驳了回来，不是人才不济，只是因为世家望族在成安构建的那张网里排除了所有支州寒门，”
“后来闻兰序上任将洹州设了新制，改了以往州城管理不适当的规制，确实如他们所料，成安根本不在意旁支州城的小打小闹，他们要的只是维持成安生计的赋税劳役，”
“半载前，谢大人前来洹州与闻州牧见了一面，而我、也是那时时隔三年再同谢大人见面，之后我便随他来了成安。”
萧成玉：“想不到这后面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何田田睨了他一眼道：“殿下且不知晓的多了去了，随心而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
他这是在看不起他？
萧成玉不愉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叫本殿听之就忘的？”
何田田掀开眼帘瞟了他一眼：“不然呢，还指望殿下您纵横捭阖重新统一成安么？”
那倒是不必，“罢了，你说了那么多，我确实也没大记住。”他平生可没有那般大的追求，他又不是他父皇。
何田田早知道他会这般说，抬眸望了一眼远处，道：“到地方了。”随后翻身跳下马车。
萧成玉赶在他身后又喊道：“等回了京都本殿要去认识一番那位叫子苓的，这是真华佗在世啊……”
何田田头也不回：“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