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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塞北就剩一个宋寅瓷扛着,延绵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快有一月,面年关过严冬镇守的粮食也还未有个交代,倘若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止一个徐子明了。
他迈步走到里院的书房,本是一心往笔墨纸砚提笔书信,却无意间瞧见房里墙边放的一把素色油纸伞。
他硬是愣了半晌才移开目光,接着又研墨提笔,写着要送去塞北给宋寅瓷的一封手信。
半晌,信尚且还未写完,柳策川便敲门走了进来。
面上依旧挂了些不甘,走近瞧见魏酃在写信,便问道:“可是要寄往塞北的信?”
魏酃知他心有不快,便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处处噎他,手中动作未停,道:“子明叛变不宜宣扬,依照现在的情形这件事情塞北知晓的越晚越好,这封手信只是交代寅瓷力保塞北军心稳固,以及其他兵防事宜。”
柳策川抿了抿唇,忧虑道:“可是将军当初从塞北回来的时候,将士们便因为子明訇关战败一事争论不休,倘若此事前因后果不曾表明,他们仍旧会认为朝廷是在用子明的过失敲打将军,是在塞北功勋的战绩赫赫之上诘难塞北众将士,这样下去的话,军心稳固更是难说。”
魏酃顿了顿,摇头道:“倘若他们知晓子明叛了,只会加倍怪罪到朝廷头上,心中愤懑更甚,到时候想要叛变而真的叛了的人就不止这徐子明一个人了。”
柳策川道:“为何只是怪到朝廷头上,既然是自己人犯了大罪,难道对塞北众将士不是警醒?”
魏酃:“反叛也好继续容忍也好,只要有一个出头的跳出来,这件事情便多了一样可能,况且,你不觉得委屈么,明明是成安处处逼迫才叫人忍受不下去弃了主,事后问罪处刑他们倒是矜业有道,怎么先前在体恤塞北将士上他们就无半分用心了?”
“这样踩在塞北将士的身上,榨干我们的血汗,好像成了理所当然,但凡我们出了一点差错,他们便要杀无赦,从头到尾,他们都忘了,明明是他们一步一步紧逼至此,”
“届时将士们便会回忆,回忆起连年粮草未曾有一次是够的,连年过冬的棉衣都是将士们换着穿的,连年朝廷拨下来的俸禄连送去家里生计都不够,莫说兵器、战马这样在战场上必不可缺的东西,只要有缺,便缺的是人性命,”
“届时将士们就会觉得凭什么他们未尝想过,凭什么他们未曾见过流血战死便能将这当作漠不关心的事,凭什么他们即便知晓了如此却还是要苦苦守着那对他们弃如敝履的朝廷?凭什么他们不能叛?”
“人心是很脆弱的,哪怕骨子里的正义无法被磨灭,但只要生出来一点变故,有些被压抑已久的痛恨便立即欺压而上,占满那些因有所持而不敢腐烂的地方。”
魏酃不知何时放下的笔,他叹了口气,又冲一旁微愣的柳策川说道:“明日一早,你便带着这封手信回塞北去。”
柳策川忽然回过神来:“那将军您呢?”
魏酃将信纸折叠整齐放到信封里,“本将还要待在京都将审理之事办完,总归临近年关定然会回塞北。”
柳策川:“倘若将军要留在京都,末将想随着将军一同留下。”
魏酃道:“差你回塞北是念着你知晓内情,寅瓷有你协助本将放心,若是你随本将一同留在京都,便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待在这将军府替本将看院子,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说想跑马遛鹰吗,那便满足你,明日便启程,越快越好。”
柳策川皱起了眉:“可是将军,倘若末将回了塞北,您身旁便没有能够差遣的人了,当日从塞北一同差遣回来的随军,进了成安之后便入了禁卫军的管辖,悉数叫他们收编暂时在管道之上巡职,怕是如今想调人出来便也没那么容易。”
魏酃将信封递给他,略丧气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跟人闹翻了。”
柳策川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什么闹翻?”
魏酃凛然:“没什么,今日所说,记住了。”
——
“怎么一个人回来的?魏将军呢,他不是出去寻你去了?”言子苓站在院子里那药草泥潭里问道。
谢偷白淡淡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垂眸道:“走了。”
言子苓抬眉:“走了?去哪儿了?他回将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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