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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很是眼熟。
“今日无事，便回来瞧瞧，方才听您咳嗽，近来身体可还好？”魏酃说道。
魏修明盯着手中的册子点了点头：“尚可。”
魏酃早习惯了他这般冷淡，便也能依旧面不改色地同他说道：“当日从塞北押送回来的那位副将已经由朝廷处决。”
魏修明半点也不惊讶：“我听说了。”
魏酃抿了抿唇：“想必朝中之事您也并非毫无过问，如今的局势动荡、人心惶惶，我还是要来同您多说几句。”
魏修明眯了眯眸子，手中的书卷半天都未翻动一页。
魏酃接着说道：“我同人约定好了，与其等死，不如竭尽全力一争，我不会任人翻覆。”
魏修明皱眉道：“当初泯顽不化要替天子守国门的人是你，如今翻脸无情想要翻覆天地的人也是你，你可知这于大统来说意味着什么？”
魏酃：“倘若当初死在訇关的人是我便再也不会有后续这些琐事——”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魏修明恼然道。
魏酃：“不是胡话，塞北的魏酃已经死了，我明白了当初您不情愿我远赴沙场拥居高位的缘由，如今也不情愿任人宰割替他人白做嫁衣，该给的该付的，我未曾有一刻辜负过以往十一年风霜，事至如此是他们咄咄逼人，倘若父亲您实在觉得面上无光，大可当作没有我这个儿子。”
魏修明将书卷捏的变形、纸页破损，半天才缓舒过来怒然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倘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我面前晃眼，我早在十一年前便落得个鳏寡孤独的下场，你如今倒是理直气壮同我说这样威胁的话了，你是觉得我到底有多怕老年多病无人问津！”
魏酃抬眸看他：“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魏修明道。
魏酃皱眉默声，未再辩解。
“你走吧。”魏修明垂下眸子说道。
“还有一件事想同您知会一声，”魏酃拱手抬眸，冲他说道：“我有个意中人，他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魏修明倏地放下手中书卷，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你喜欢上了谁？”
魏酃一字一句道：“是我先招惹的他，也是我纠缠的他，我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只是觉得该同本家说一声，是铁了心认他。”
魏修明闻言随手抄起手边的砚台冲他额头上砸了过去。
魏酃不曾躲开，任由那玉石做的砚台在他额头上落下留了一道血口子，墨汁洒了他一身，染黑了他今日穿的一身深灰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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