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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偷白道：“许大阁士如今在朝中占得一席之地终归还是归咎于他当年的丰功伟绩，身侧一代新臣换旧臣，我想陛下大抵还是念着往日情分听信他的多，”
“只不过，如今朝局动荡，我已然深陷其中，倘若许大阁士昭然向众人暄明他站在我这一边，恐怕会使圣心猜疑。”
言子苓：“他倒是疑心病的挺重，局势动荡，现如今他最应该抓紧的不就是这些在他麾下忠诚多年的朝臣么，倘若他壮士断腕，岂不是得不偿失。”
谢偷白摆了摆头：“他只要一日还是皇帝，便能想杀谁就杀谁，难免不会出现些杀红了眼要大家一起下去陪葬的心思。”
言子苓满面愁容：“我是当真搞不懂，这高位之人明明忠臣无数，权财不愁儿女双全，为何还要使尽那些肮脏的手段，非要将人心捏在手里才肯罢休？物其极必反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明白。”
谢偷白：“他只是太害怕了。”
言子苓眉头一抬：“他怕个屁，宫墙外满是他的禁卫军御林军，都是些护着他安危的带刀侍卫，深院里头这样严密的防守，他还能有什么闪失。”
谢偷白笑道：“你不是都说了，他想将人心捏在手掌里，那可是人心，又不是表面功夫，你当那是有多容易。”
言子苓撇了撇嘴：“真是贪心不足，不过，既然那许大阁士明面上不能再帮你说话了，管仲荣这桩案子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谢偷白又抬手拿起杯盏给自己添满了茶。
说道：“我没有理由杀他就是最好的理由。”
言子苓神色古怪了一瞬：“你这未免也太没有些说服力了，人家刑审凭什么就听你一个没有理由就判定你没有嫌疑？”
谢偷白挑了挑眉：“因为蔡绍昌是个名副其实的守妻奴，所以他他便一五一十地将陆文庸的把柄同我倒了出来，我已派衔玉前去查足了证据，治他一个满门抄斩是足够的。”
言子苓盯着他讶然道：“你做了什么？”
谢偷白晃了晃杯盏，“没什么，不过就是请蔡夫人私下喝了杯茶而已。”
言子苓见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你是如何做到的？按理说他府上应当看守的十分严密。”
谢偷白运筹帷幄道：“看守的严密，他们便不出门了吗？女子总是喜欢些新鲜玩意儿。”
言子苓睨了他一眼：“此时你是叫芙蕖去办的？”
谢偷白点头：“还有衔玉，他二人近来整日都在一处办差，任一个得了指派，另一个便心照不宣地直接跟去了，倒是叫我省了事。”
他抬眸看了一眼叫他不省心的言子苓：“我说，三殿下那边你还是将人约出来把有些话说个清楚，他好歹也是皇室之人，身份无论怎么说都比我们这些高上一些，你日日给他脸子像什么话，当心来日他是要记恨你报复你。”
言子苓当场来了劲头：“他还有脸来记恨我报复我？明明是他自个儿乐意来我这头吃脸子的，谁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了？”
谢偷白瞥了他一眼：“你当真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在你这儿受这份罪？”
言子苓眉头一挑：“你这话就说的颇有歧义，什么叫在我这儿，在你那儿不也一样。”
谢偷白微顿：“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言子苓拂袖起身：“我想的十分清楚，等他新鲜劲儿过去了，我也回了仄州，管那般多作甚。”
谢偷白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新鲜劲儿？”
言子苓点头：“是啊，对一个有几分像他故人的大夫身上的新鲜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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