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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草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某个洞穴口。这里只是被人工简单的挖掘出一个小小的洞口，没有异能者的加固，甚至出现了轻微的塌方。
陈清欢看着对方直接钻了进去，想了想，她随即也跟进去。
里面的空间比她料想的大，有近三十平的空间。昏暗的光线下，陈清欢依旧能准确的看清里面的情景。
一个孤儿营。
一个在地下防御基地第四层里的小小的孤儿营。
核爆炸之后，在受到核辐射的情况下，很多末日中的孩子都出现了畸形。这个孤儿营中的十来位孩子们，他们或许有父母，或许没有父母。
总之，陈清欢可以判断出，这些孩子们都被抛弃了……成了第四层里的贱民。
“程草！你怎么到现在啊！等等，她是谁？”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迎面走来。他比程草长的高了不少，身上也壮实了不少。
“不认识。”程草老实的回答。
对方似乎也对陈清欢的身份不感兴趣，只是手一伸，对着程草做了个要东西的手势。
“没有……今天的……我没有弄到。”
“什么？！”那孩子大叫一声，顺势就是把程草往后一推，“没有吃的，你回来干嘛？别以为我这里是让人白待的！每天都得有，缺一天都不行！”
程草显然早已经习惯了，只低头道，“我休息会就去。”
说罢，他往一侧的塑料废品做成的床上倒去，像是疲惫至极。
大孩子骂骂咧咧，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清欢看着程草无视自己无视的彻底，再面对上洞穴里十来个孩子们的好奇目光。她索性直接出了洞穴，就在门口处盘坐一团捏了个指诀，闭目修炼起来。
这个世界里，姜篪没有任何的异能。可外面除了天灾还有人祸，陈清欢唯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继续在搜寻队生存下去。
天无绝人之路，她发现了如今天地间还有一些灵力。显然，做道士时学的内力还是可以练习的。虽然无法成为武林高手，可好歹能支撑她继续在搜寻队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洞忽然吵杂起来。陈清欢睁开双眼侧目轻听。程草正跟那个大孩子争执着什么。
“我的挂坠呢！还给我！肯定是你拿的！快还给我！”
“松手！快松手！拿了就拿了！我就看看借着戴两天不行啊！”
“那东西还我！快点把挂坠还我！”
两人拉扯间，挂坠被他从那个孩子的身上扯下。此刻的程草就像拼了命一般的疯狂，让人想到了绝路的野兽。
“该死的！你干嘛这样！我脸都被你抓伤了！用的着这样么？”大孩子的脸由上至下被程草的指甲抓出了一道血痕，将他疼的嗷嗷直叫唤。
“我好心收留你，戴下你的挂坠都不行啊那破玩意也不值钱！！算了，你走！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地盘！”大孩子明显恼羞成怒，此刻回过神的他直接将程草往外推桑着。
陈清欢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冷眼看着对方把程草推倒在地。
程草也不以为意。把挂坠挂在了脖子上，一言不发的摸了摸脸上的淤泥，就打算转身离开。
“有地方去么？”
身后传来询问声。
“要不要跟我混？至少做我的跟班，会比现在的日子好过一点！”陈清欢询问程草，并且开出了条件，“只要你把你爸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我说一遍就行。”
程法战博士的事情，陈清欢不能坦然面对。哪怕此刻，她依旧还想探听出什么。
男孩回头，陈清欢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疑惑。半晌，他才沙哑道，“你到底跟我爸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就是……咳咳……仰慕你爸许久了！”陈清欢随意的扯了个理由道。她总不好说，你爸以后会拯救世界，所以我事先来投奔吧。
“哼。”对方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这一刻，陈清欢觉得这个叫程草的孩子，跟上个世界的杜恒俊有的一拼，都让人看着讨厌。
“成了你的跟班，那你要我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就这么大，做不了什么。”程草又道，还顺便张开双臂展示了自己骨瘦如柴的小身板。
他说完，轮到陈清欢笑了。
“你能做的可多了。”陈清欢故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能帮我洗衣服，跑腿，打扫卫生，……还能暖床呢！”
如今一切的道德礼节都崩坏。地下防御基地二层的贵族们身边，有不少以此为生的少男少女们。
虽然陈清欢才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见识一番，可姜篪对此却知道的颇清楚。甚至在她的记忆里，就有很多跟她同年的女孩们，早早就做了异能者们的情妇。
显然陈清欢的恶趣味没有吓到男孩。他居然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行，只要不是卖我去做实验就行。”
做实验，其实是一种在地下防御基地里独有的统称。它包括贩卖人口，贩卖人体器官……
贩卖一个人身体上能利用到的一切，就是统称的做实验。
在地下防御基地里，或许最值钱的就是人本身了。毕竟那些还不死心的科学家们，还是希望能从人类的身体中找到最关键的钥匙。
可地下防御基地里最不值钱的也是人。那些灾后出生的人里有大批的因为核辐射变异的孩子们。他们已经失去了得到异能的机会，因此被那些实验者们早早的抛弃。
做实验，这或许要比在第四层生存下去还要可怕。
陈清欢回想起在地下防御基地里，姜篪也险些被抓去的经历。哪怕此刻，她都能感受到姜篪对此的害怕与无助。
“放心吧，我还没有这么毒。”陈清欢挑眉道。
那种在黑暗处抓人去做实验的人，他们的心肝早已经烂透了。哪怕跟他们有合作的科学家，都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他们也是属于阴沟里的老鼠一类。一但被身边的人发现，打死都算轻的。
“那现在，要不要做我的跟班？”
“好！”
在以后得记忆里，程草觉得自己最幸运的，或许就是这次命运的点头。让他跟这个女人，产生了交集。